李香凝不屑地冷哼一声:“哼,你还敢拿刀砍我不成?”

苗兰讥笑道:“是,我不敢杀猪。”

李香凝扬起手想打她。

“你打一个试试?”苗兰拿着菜刀抵在前面,“你手再伸一下,我不保证是剁你手指头还是剁掉你整个手。”

李香凝终究不敢真的动手打苗兰,站到一边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

为了不耽误工人吃早饭,苗兰没跟李香凝吵架,她切完萝卜丝,重新洗了个白菜切丝,接着调佐料凉拌萝卜丝。

凉拌完萝卜丝,她又动作麻利地烙煎饼。

谁知道在烙饼的过程中,烧火的那个少年一会儿火大一会儿火小,甚至好几次火都熄了,根本不听她指挥,害得她烙出的饼不是糊了就是坨了。

后面苗兰才知道,原来烧火少年是李香凝的弟弟,叫李广升。

第一天做饭就不顺利,到了上工的时辰,苗兰早饭都还没做好。

杨照业过来时,苗兰一句话都还没说,李香凝便恶人先告状地哭诉了起来。

“哎呦喂司户大人,您可算来了。”她哭着扑上去,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司户大人,那天比赛您是知道的,民妇做饭是很麻利的。然而今天第一天上工,苗姑娘就挤兑民妇……”

不等李香凝颠倒黑白的说完,苗兰快速走上前去,不卑不亢地看着杨照业,吐词清晰,铿锵有力,一五一十的把真实情况复述了一遍。

幸好她有两手准备,将李香凝剁成块状的白菜拿了出来,还有那几个糊了坨了的饼子。

“司户大人,民女说的都是事实,您若不信,可以不用我。”她又道,“我是主厨,李香凝是给我打下手的,我没必要去挤兑她来耽误我自己做饭。误了时辰,对我并非是好事。”

杨照业沉着脸,手一招,冷声吩咐:“把李香凝和李广升带下去。”接着他又道,“把你娘和你妹妹或者弟弟叫来,一人帮你打下手,一人帮你烧火。杂工和烧火匠,每人月钱一百钱。”

苗兰愣了愣,随即欢喜得直道谢:“多谢司户大人,多谢司户大人。”

杨照业摆手:“谢就不必了,下次不可再误了时辰。”

苗兰又感动又高兴,一时间情绪交织,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不会了不会了,下次绝对不会了。”她抹了抹眼睛,“司户大人,我做完早饭就回去叫我娘和我妹妹。”

杨照业道:“你不用回去,我派人去把她们请来。”

苗兰又道谢:“有劳司户大人了。”

杨照业走后,苗兰一边烧火,自己一边接着烙煎饼。

烙完煎饼,她快速炒了一大盆酸辣白菜丝。

早饭虽然晚了两刻钟,但当工人吃上黏稠的红薯稀饭,热腾腾的煎饼和酸辣可口的白菜丝萝卜丝时,每个人都咧着嘴笑,笑得幸福又满足。

“好吃,这萝卜丝是咋做的,卷在煎饼里太好吃了。”

“可不,比我家那口子做的饭食好吃多了。”

“我家那口子白菜剁得跟喂猪一样,菜叶子都煮烂了,白菜帮子还是半生的。”

“哎呀,这年月,有的吃就不错了。”

“那倒也是。只不过同样的菜,能吃到更好吃的,岂不是更好。”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五十个人,每人端着一大碗红薯稀饭,各自拿着卷饼,或站或蹲,呼噜一口甜香软糯的红薯稀饭,咬一口夹着酸辣萝卜丝的卷饼。

有人吃得高兴,甚至还发出了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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