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仅存的一丝丝侥幸彻底破灭,想到以后要面临的指指点点,以及“碎花草莓”梗,徐怀叡以手掩面,瞬间自闭。

丢开通讯器的他,并没有看到后面评论区里司芮和楚渝的交谈。

馆长大人:他在哪?

一条大渝:应该是监狱。

馆长大人:我知道那里,是关押坏人的地方,他做了什么?

一条大渝:不清楚诶,左右不过打架斗殴,出没不法场所,孝死亲爹等等等等。

馆长大人:很严重?会有什么惩罚?

一条大渝:【牢底坐穿.JPG】

馆长大人:我明白了。

一条大渝:???

一条大渝:等等,你明白啥了?

一条大渝:我就开个玩笑,您老可别当真!【打滚大哭.JPG】

一条大渝:人呢?

楚渝慌得一批,不断在评论区召唤小馆长,可这注定是无用功。

因为司芮花了两秒时间确定好营救方案,就跟着子系统提供的坐标,瞬移到关押小小徐的“监狱”。

眼一闭一睁。

面前就多出了只神情严肃的小馆长,徐怀叡吓得一激灵,“卧槽!”

也顾不得自闭了。

他扭头环顾四周,压低嗓音提醒道:“你咋来了?这里是有监控的!”

司芮:“没关系。”

有子系统,这里的监控拍不到祂。

徐怀叡:“你进来做什么?”

“唉……”

司芮长叹一口气,看着他的目光嫌弃又无奈,“救你。”

救……我?

徐怀叡微微睁大眼睛,反应了几秒,才明白祂的意思。

正想解释不需要营救,再过十几分钟就能大摇大摆走出,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司芮便雷厉风行地抬手带着他,还有他的轮椅一起——

越狱了!

艹!他被迫越狱了!!

瞬移到纠察局外,徐怀叡看着面前的高墙,简直要疯,“送我回去,快送我回去!”

司芮很是不解,“你回去就要牢底坐穿,再也出不来了。”

徐怀叡一愣,“谁说的?”

“楚渝呀。”

“……淦!”

来不及解释。

徐怀叡咆哮帝附体,摇晃司芮肩膀催她赶紧送自己回去,话音刚落,一阵刺耳警报声从纠察局内部传出。

声调四长一短,这是发生要事才会响起。

完辽。

肯定是他“越狱”的事,已经有人发现了。

徐怀叡心如寒灰,这下好了,没事也变成了有事,想到自己这张帅脸会出现在通缉犯那一栏,他就心一梗,险些原地去世。

司芮踮起脚尖,伸出小胖爪戳戳他脸颊,“现在还要回去嘛?”

看着稚嫩小脸上写满疑惑的小馆长,徐怀叡嘴角哆嗦了下,转移仇恨目标,“带我去找楚渝!我要干死那混蛋!!”

楚渝挨了顿暴打。

在他的“嗷嗷”大叫中,司芮也终于明白,小小徐本来不用牢底坐穿的,这么一越狱反而有可能真要牢底坐穿了。

在九洲联邦,越狱是重罪。

尽管徐怀叡当初呆的是纠察局待讯休息室,只能算半个“越狱”,但处理起来也相当麻烦。

众人围坐成一圈,话题从怎么对付异常八音盒,变成如何为他洗刷冤屈。

这是个巨大的难题,想要解释为何越狱,首先要先和纠察局说清楚,自己是怎么成功越的狱。

“纠察局现在应该已经查看了监控,发现我是凭空消失的。”徐怀叡摇晃着杯中的枸杞人参水,一脸生无可恋。

“要不,联系徐爷爷……”

楚渝小心翼翼从司芮背后探出头。

听到这个提议,徐怀叡表情有些扭曲,“这不行!”

老爷子疼他是真。

可这也不妨碍老爷子早就瞅他不顺眼了,此事求到他身上,惩罚可能就不是唱铁窗泪,而是去资源星挖矿。

美名其曰强健体魄,陶冶心性。

吴天揪着所剩不多的头发,“这太不科学了,完全没办法说清楚,——要不干脆死不承认,咬死休息室监控故障?”

徐怀叡幽幽道:“那怎么解释,我一秒越狱成功?”

吴天:“……”

这个,真没法解释。

冷不丁的,司芮来了句,“这题简单。”

众人扭过头,纷纷投以期待的目光。

“知道小小徐越狱的人。”司芮胖爪一挥,背后小翅膀兴奋的支棱起来,“全部干掉,不就可以了嘛!”

众人:“……”

干掉知情者,那就相当于不存在。

这确实很符合小馆长的逻辑。

楚渝憋不住话,想要吐槽,却见徐怀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好办法啊。”

“嗯?!”

无视众人震惊的目光,徐怀叡自顾自说道:“不能干掉所有知情人,那就蒙蔽所有知情人,不能用科学的理由解释此事,那就反其道而行之——”

让这件事彻底不科学。

没有越狱,是雨夜案的凶手绑走了他。

只要今晚探员亲眼目睹白衣舞者的神异之处,他所面临的困境自然迎刃而解,纠察局无法解释他是如何做到一秒越狱,那就只能相信他是真遇到绑架。

到时,异常的存在会彻底暴露在联邦政府眼中。

这也是件好事,以后出现别的异常政府心里也能有些底。

吴天举起手,“若晚上有探员在场,那我们对付异常怎么办?肯定瞒不过他们。”

“不瞒。”

徐怀叡眼睛亮的惊人,“我们可以虚构出一个神秘、专业的收容异常的组织,与异常争斗的你们,就是神秘组织中的一员!”

这是个弥天大谎,想想就感觉心潮澎湃。

听到“虚构”这个词汇,司芮先是一愣。

祂环视一圈博物馆空荡荡的展厅,也不知脑补到了什么,勃然变色,“为什么要虚构?你是在嫌弃我的博物馆,还是在嫌弃我业余?!”

徐怀叡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看着炸毛的小馆长,他在面子和挨打间,毫不犹豫选择了——

滑跪道歉。

至于面子……

笑死,他现在还有这东西吗?

自打认识小馆长后,徐怀叡就已经彻底不认识这俩字了。

司芮气来得急消得也快,徐怀叡哄好祂后,就带着楚渝一行人忙活起来,筹备剧本和道具,赶在天黑之前一切准备就绪。

还不知前方有大盆脏水等着的大冤种·舞者异常。

正携裹着怨风恨雨,在飞速赶来的路上。

徐怀叡来到事先挑选好的“舞台”,取出通讯器重新开机,精心编辑出两段求救短讯,发送给距离最近的纠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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