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旭尧拿起砚台,脑子浮现出颜玉锵胸口的伤痕,又轻轻放下,而后抄起手边的竹简倏然向颜玉锵身后扔去,“你到真有本事,那你说说看,怎么充盈国库?”
“陛下,臣请陛下准臣成为使臣,待出使乌垣后,臣自会有办法让户部回到陛下手中。”
“什么办法?”
“太后想利用乌垣铁矿充盈国库,陛下可阻了这条路。”
“颜玉锵,你当朕是傻子吗?”
“臣不会欺瞒陛下。”颜玉锵俯首,“等太后和乌垣达成交易,陛下就可派兵断了这条路。”
“派兵?哪的兵?颜卿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
“陛下,太后会动用京城的兵力,陛下也可以。”
“颜玉锵,是你蠢还是朕蠢?动用京畿的兵力,国库本就空虚,朕撑不起,若是败了,太后更会借此发难。”
颜玉锵不再多言,眼下他拿不出三百万两的银子,可他和北顾的交谈,也绝对不能让萧旭尧知道,“臣考虑不周,请陛下恕罪。”
萧旭尧靠在太师椅上,散发着怒气,“既然颜卿请罪,那朕今日就让颜卿的脑子清醒一番,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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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的锦被映衬的颜玉锵更加肤若凝脂,双腕被寒铁的链子束缚起来,感受着身后的异样,羞耻的全身都染了绯红,整个人格外的润。
颜玉锵哭的气息都喘不匀,隐秘处的寒凉伴随着充斥的痛楚,让他控制不住的抖,“萧旭尧,你既然不信我,为何不肯放过我?”
萧旭尧枕在他的肩窝上,对着颜玉锵的肩膀咬得狠辣,“颜玉锵,你我之间,永远都是这种畸形的关系,你注定沦为禁/脔,永远只是我的身下之臣,只是我的玩物。”
萧旭尧手中的狼毫又往颜玉锵体内探索了一番,“啊——”颜玉锵抖得愈发厉害,低声啜泣,“陛下,臣知错了。。。”
“颜卿,有错再来认错,晚了。”
颜玉锵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发抖。
萧旭尧探索着属于他的美好,他承认,他做不得什么君子,颜玉锵说得对,人就该醉生梦死,而他,更是愿意和颜玉锵醉生梦死。
在欢愉的潮迭中,颜玉锵只剩抽噎,萧旭尧得了痴醉,早已忘记身下之人的乞求。
在最后一次的潮汐下,颜玉锵又一次毒发吐血,他这一病,病了整整三日,梦中说着胡话,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颜玉锵是被宁安送回府中的,当他再次醒来,人更加冷淡了,连闻伯都不让踏足古竹院,更遑论陆璟想请脉。
这样的消息自然是传到宁安耳中,自然也传到萧旭尧耳中。
宁安战战兢兢,“陛下,您要不去看看颜相?”
萧旭尧这几日摔了好几个汝窑花瓶,眼下又碎了一个,“不去。你私下去给颜玉锵传旨,若他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朕不介意让颜府给他陪葬。”
“陛下,那奴才替您去宽慰颜相,颜相虽位高权重,但他毕竟年轻,终归是有些不懂事。”
“去去去,你想去就去。”萧旭尧不耐烦摆了摆手,临末道了句,“把陆院判叫上,让他一起去颜府。”
“奴才遵旨。”
“用什么药材一定要最好的。”
“奴才遵旨。”
“算了,朕和你一起去。”
宁安回身,道了声,“奴才这就替陛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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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竹院内,颜玉锵靠在床脊上,望着蒙尘发呆。
少年的病弱感更强了,整个人也恹恹的没了精神。
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颜玉锵哑着嗓子,“出去。”
闻伯掩了门,轻声道,“公子,吏部尚书来了。”
“眼下我不想见客,告诉他我身体不适,谁也不见。”
北顾守在门外,听着室内的动静,闯了进来,不顾闻伯阻拦,撩开纱幔道,“颜玉锵,没死就别给老子装死。”
颜玉锵强撑着精神,“你怎么来了?”
北顾走了进来,打量着颜玉锵,“我再不来,元嘉那小子就该哭了。”
“川洮让你来的?”颜玉锵脸上染了愧疚,“是我不好,让他们担心了。”
“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萧旭尧不是留了太医在你府上,为何不宣太医?”
“无碍。”
北顾气不打一处来,“颜玉锵,你真以为自己是个铁人啊?”
颜玉锵反问道,“太后没让你到这来,你可想好了该怎么说?”
“你有心思管我,不如管管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管的,萧旭尧不出兵,那此事就交给楚大哥去做。”
“你还有心思管萧旭尧?要不是他,你能成这个样子。”
“路是我自己选的,合该我受着。”颜玉锵眼中渐渐起了氤氲。
“清客,那一夜无论发生什么,忘了它。太后的消息,以后由我传给你。”
“多谢望晗兄。”
北顾叮嘱道,“北境虽一年,但你这兄弟,望晗认定了,眼下虽各位其主,但为兄希望,清客还是少年时的清客,清为浊世玉阶心,客生去留之淡然。光风霁月,这样的清客,为兄希望他一直在。”说着这话,北顾心中总是有些愧疚。
颜玉锵温润笑道,“多谢兄长。”
正在这时,萧旭尧也闯了进来,一进门便看见颜玉锵在北顾面前,露出他很久未曾见过的放松,心中醋意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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