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了这一出,等云清往竹篓外拿笔墨的时候,云爹云娘就没啥可说的了。
本来他们虽哪怕知道叶峥是童生,但笔墨到底是贵,买这些回来还会心疼一阵,现在得知叶峥可以从书上找到那赚钱的方子,想法就完全变了:一点笔墨算什么,买就买了,哥婿开心就成,再买十块也使得。
云清见他们高兴,和叶峥对视一眼,趁机就提出了买牛的想法。
牛对庄户人家来说是很重要的牲口,云爹云娘在小辈身上花钱还好,却不舍得为自己花钱,哪怕刚进账一笔银子,还是不舍得。
他们当然知道买牛主要是为了下地,明摆着是减轻他们二老的劳动力才要买的,互相看看,都挺犹豫,觉得自己还身强体健,干的动,买牛浪费。
还是叶峥故技重施撒着娇道:“爹娘,买牛一是为了您二老下地轻松点,二也是为了我和清哥儿我们以后去镇上松快点,走了一天,您看我这脚底板都磨破了,可疼可疼,难道你们就不心疼我们嘛。”
哎,谁经得住一个小美人的撒娇呢,何况又不是无理取闹,说的是正经事儿,再说对村里人来说,买牛也是很光荣的事。
于是二老当即晕乎乎拍板:买牛,明儿就买!
叶峥朝云清得意眨眨眼:如何,夫君还是很给力的吧?
云清点点头,没忍住笑。
饭后,云清端来热水,小心翼翼挽起叶峥裤腿,要给他脚底的伤处抹药。
但捉住一只白嫩嫩的脚拿起一看才发现,除了脚底板磨得略微有点红,明明光滑一片,连个破皮的影也没有啊?
叶峥哈哈大笑,抓起云清的手就亲了一口,一点都不介意这手刚摸过脚丫子:“我那是哄爹娘的呢,你还真信啊?你也不想想,这来回都坐车,就走了镇上和村里那么一段路,哪里就伤着了,我这脚又不是豆腐做的,哈哈哈哈我家清哥儿真是傻乎乎的。”
云清无奈摇头,被说傻乎乎也不生气,他并不是那种别人说了就信的人,无非是关心则乱罢了。
也不怪他担心,实在是他看来,这叶峥这对嫩呼呼的脚,和豆腐比也不差什么,窝在粗糙的鞋里,总觉得一不小心就磨到了。
接下去几天没啥活计,云爹和云罗氏白天就去邻村打听牛,顺便给他们小两口的即将到来的喜事儿添添补补。
叶峥呢,白天有心情就在院子里翻几页书,看累了就和云清携了手二人满村瞎晃荡,看看花草,钓钓小鱼,捉捉小虾。
兴致上来了还用买来的调料整几个菜大家尝尝,本来这调味料买来是打算做点吃食生意的,谁知那七巧板一下卖出二百两银,大大出乎叶峥的心理预期,既如此用龙虾做生意赚钱这事就不必急于一时,还是让家里人先饱饱口福吧。
许是吃得好,叶峥眼见脸上刚来时被磋磨出来的饥黄褪去,这身上也有了点肉和力气,皮肤好得简直可以去拍水当当护肤品广告,对着太阳看,手上和脸上的皮肤都是透明的,估计身上也差不多。
叶峥和云清走在村里的时候,别说大姑娘哥儿小伙子,就是连大爷大妈也会为这对般配的璧人啧啧称赞:你说都是村里生的,人家咋长得这么出挑,自己个儿就生得和黑煤球似的呢。
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里,他们的婚期到了。
初七一大早,二人就被拥着换上簇新的红衣服。
这里哥儿和小子的婚服差不多,都是喜袍裤子,不用盖头,区别是小子束发戴冠,哥儿的头发扎起一半放下一半,半髻上系一条红绸带。
叶峥私心里觉得这哥儿成婚的发型和上辈子在杂志上见过的公主头似的,只是没那么女气和卷曲,落肩的墨发衬得云清更加英气逼人,简直闪耀夺目,看得他心花怒放的。
二人换好装往院子里一站,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不外如是,村里人没啥文采,只说得出一句,好看,那是真俊真好看呐!
十里八项都找不出这样俊俏的一对璧人了!
叶峥情况特殊,他虽是入赘,但与娘家兄嫂已断了往来,干脆就不劳动云清出门去接,而是直接在云家院子里待着。
不仅待着,还热情得不行,谁来了都起身招呼一下,丝毫没有入赘哥婿的拘谨和不好意思。
本来有些人的确是抱着看热闹心态来的,觉得入赘的小子,肯定是那最窝囊最没用的男人,多新鲜多少见呢,必须得来瞧瞧。
但一来了云家小院,看到叶峥美若天仙,落落大方,行动间丝毫不见窘迫,他嘴又甜,未语人先笑,春花灿烂的,叫别人这奚落的话也难说出口,二则人家入赘的新郎官自己都毫不在意了,这就搞得那些抱着看热闹念头的人自己先没意思,干脆奚落的话也不说了。
村民们看过了新人又去看新房。
家具都是簇新的好木料,做工也讲究,见了的无不不由啧啧称赞:这云家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给新人置办的东西倒是色色都体面,不是那等日常嘴上显摆,关上门日子过得一塌糊涂的人家。
等进了后院,看到牛棚里的大青牛,不由惊叹起来,竟然还买牛了!而且这牛一看就年强力壮而不是那种老了叫人淘汰下来的。
大青牛皮肤光滑,牛角又大又尖,扎着红绸透着浓浓的喜气,还不止呢,这大青牛边上还拴着头健硕的大黑驴!
一买就是俩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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