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刚出来打工的时候,是在产线前面看机台,一站站一天,下班的时候腰酸的根本受不了。
夏成蹊这经常坐办公室的人,猛然让她在这种环境里干活儿,还一会儿弯腰一会儿直起来的,她能受的了才怪。
就是江成这种经常在产线顶岗干活的人,也有些吃不消。
站着检验产品本来就不方便,仓库里又热的不行,又要拆箱,又要封箱,还要把重好的产品抱到其他栈板上,确实累。
幸好那质检员也不是纯没心眼儿,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还是拿了两把椅子过来,让江成和夏成蹊坐着干活。
还特地问了下夏成蹊:“您到底是什么领导啊,要不要跟厂里领导知会一声?”
夏成蹊摆摆手:“不用。”
自己再是领导,也不能耽误人家交货。
就算把对方领导叫来,这产品该什么时候重完,还是得什么时候重完。
毕竟人家不可能因为一个供货商的领导就得罪自己家的客户。
谁是供料商,谁地位就低一等,供应链就是食物链,食物链底层的领导还是底层,这就是现实。
就算对方因为她的身份客客气气的,但没有重工室就是没有重工室,这个没办法解决。
而人家的员工平常做的产品跟鑫利做的也不一样,所以基本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质检部的检验员,检零件都是抽检,还是一个一个看的那种,让她们帮忙也不现实。
到最后这活儿还是得她跟江成俩人干,所以还不如不浪费那个时间。
除非对方让他们把不良品弄去有空调的车间重。
问题是这不现实。
一个供料商的领导还没这么大面子,车间也有5S和各种管控要求,不会随意改变区域用途。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夏成蹊就有点受不了了。
此时她跟江成都是满头满脸的汗,后背也早已经湿透了。
脸上汗水顺着下巴尖往下滴,有的滴到地上,有的顺着脖颈,滚进衣领。
腰也是疼的不行,每次一弯,都感觉有锤子在敲。
她是真的后悔不迭,早知道不跟过来了,这受的是什么罪啊。
本来还想着中午请人家领导吃饭什么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别人给不给面子是一回事儿,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只想赶紧把活干完回家躺床上吹空调,一分钟都不想在外边多待。
这坐久了办公室的身体,真的适应不了这种艰苦的环境。
幸亏这批产品里的不良品很少,而且是属于阶段性的,重到后面几箱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有不良了,于是两人的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差不多十二点半,产品就重完了。
夏成蹊抱着最后一箱产品,往重好的那个栈板上放。
结果之前摞得产品太高,她这会儿又没了什么力气,昨天还扭了手腕,这一吃劲儿,手腕顿时疼起来,箱子立刻倾斜,眼看就要掉下来。
江成刚把倒数第二箱产品在侧面放好,眼见这种情况,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斜站在夏成蹊身后,双手稳稳的托住了箱子。
夏成蹊顿时感觉双手一阵轻松,同时身后一个高大宽阔的身体轻轻贴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说了我来搬么?你逞什么能啊?”
江成有些担心又有些生气,赶紧双手托着箱子往里一推,把这箱产品稳稳放好。
结果这一推的时候,身体自然跟着往前一送,一下就把夏成蹊娇弱的身子顶着往前贴到了摞了几层的箱子上。
夏成蹊双手撑在前面,眉头轻皱,再次感受到身后江成身体的健壮和结实,虽然不小心被挤的脸贴到了箱子,一时间也没多计较什么。
江成及时发现了不对,赶紧后退两步,和夏成蹊的身体分开。
“那什么,我去喊质检员。”
江成说着,快步走开。
夏成蹊则是无力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干了一上午,实在太累,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胃里也有点不舒服,感觉有点想吐。
质检员很快就被江成喊来,有选择的开箱仔细抽查一下后,发现没不良,就直接在重工书上签了字。
走出仓库的时候,夏成蹊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脸红的吓人,走路都有点蔫蔫的。
江成也没好到哪里去,脑袋懵懵的,跟发烧了似的。
等到走到停车场,江成已经受不了了,只想赶紧钻进车里,把空调打开使劲吹。
他站在副驾车门旁边,等着夏成蹊把门锁打开。
结果只等到一声“扑嗵”的声音。
江成愣了愣,赶紧绕过车头,到主驾车门这边看,结果就发现,夏成蹊已经闭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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