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鸿18年二月

离顾玄司、顾清懿回宫过了整整五个月左右的时间,皇宫内今年不似往年的大办,热闹非凡,今年连街上的小贩都少了不少,来往行人都快步离去,按理说元后的亲弟弟元郎奕今年十一月大婚,实在不应该如此。

或许百姓几乎闭门不出,是因为京城会发生大事,为了不掺和进去,都为了自家人的平安,才选择了此方法。

正月皇宫也只开了家宴,但也是死气沉沉,用膳没多久,顾衍便离席,留下皇后主持大局,随后便快马加鞭的派信使走暗道去了边关,走官道,卫晋说不定立刻就会杀到皇宫。

元郎奕得信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再次点清人数,确认无误后,确定于明日启程,骑兵五十,步兵六十,枪兵一百,弓箭手三十,一共二百四十人。

比起卫晋三百人少了几十人,不过他挑选出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加上圣上的禁卫军,不知除了禁卫军还有没有其他所不知道的兵力。

元郎奕将白啸贤留在了边关营,因为边关营需要照看,虽无战事,但也怕别国得到消息来犯。

元郎奕带着一众兵马随信使一同走了暗道,说是暗道,实则不如说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山洞,过了一个又一个陡峭的悬崖,走了一个又一个的吊桥,终于看到了京城的边角。

时间上快了非常多,仅一月就从边关快到了京城,要知道就算走最快的官道至少也要四五个月,很早之前回京城,赏了不少好风景,大概半年,若不识路或被骗估计半年还要往上。

“信使,我们一众怎么进入京城?布防图也未说,暗门太过明显招摇。”元郎奕开口询问。

“回将军,圣上有旨意,走京城的小门进京,那儿无兵力驻守,除了圣上以及小人,没人知道,很安全。”信使用着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诉说。

元郎奕颔首,没在理会。

很快便到了称之为小门的地方,看起来像荒废了许久,确实在一个极为不显眼的地方。

“小人先告退,小门过后便是一个通往圣上时常会去的御书房外由假山遮挡的门。小人需要先去禀报圣上。元将军带兵可在御书房外等候。若被御书房外禁卫军阻拦,便给他们看那守备图便好。”

元郎奕一字一句记在心中,并未回应,只是挥挥手,他便快步离开。

御书房密室

“怎么样了?”

“回圣上,臣先行一步禀报,元将军和一众人等已经进了小门快到假山了。卫晋很大可能会在元将军大婚时带兵。人数大约三百余人。”

“很好,帮朕把禁卫军也叫到御书房外。”

“喏。”

元郎奕从小门一出就见到了圣上的禁卫军,他们个个身披重甲,刀别腰间,人数估计有两百人。再撇一眼站于上位的便是顾衍,他率先开口。

“元将军,你带了多少?”

“回圣上,骑兵五十,步兵六十,枪兵一百,弓箭手三十,一共二百四十人。”

顾衍点点头,十分满意,加上禁卫军比卫晋多上一百人左右,再不济影卫也可以出动。影卫大约十人,从高祖时便开始培养,都是一顶二十的好手。

“先休养生息,临近时间再逐步分散,暗处藏兵。”

“是。”

“朕的禁卫军,你们可瞧仔细,朕不想听到有误伤。禁卫军你们也给朕瞧仔细了!”

一众将士声洪冲天,似乎胜负已成定局。

淮安城

萧成山于17年四月去淮安治理动乱,淮安的知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十分的恭维。

萧成山也着实被这动乱吓得不轻,淮安这地,处于梁国中心腹地,靠来往贸易生存算得上富庶,就因山贼较多,隔一段时间就会攻城烧杀抢掠,抢食,抢妇女。之后再次撤退。

顾衍也曾派兵增援,但毫无作用,那些山贼打不过就跑,淮安城外山上小路颇多,陷阱颇多,守城将领曾带兵想要烧山,可惜淮安这地常年暴雨倾盆,不仅山未烧成,兵还少了不少,被安置的陷阱困住的,一个都没能出来。

可这萧成山确实算有一把手,来了先治理了难民,安抚民心,再让一众将士撤退,佯装失利,山贼果然上当,他们破了城门,发现毫无人气,才知上当,想撤已经来不及了。

无数惨叫响于耳旁,最后一声惨叫声落幕,无数将士举起手中武器欢呼不断,他们赢了,动乱总算可以安歇不少!至少近十年他们都不会来犯。

淮安知府痛哭流涕,这些日子用尽了不少办法,都未起到作用,小的动乱自己可以治理,这次动乱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萧大人,果真乃我淮安救命恩人!”淮安知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握着萧成山的手,感激之情流于表。

“这是本分。”萧成山心中厌恶,手,能不能松开,眼泪别滴着我。得快些向圣上禀报此事,回京最重要。

淮安知府安排好了他的住处,各百姓也送上了许多粮食感谢,他唤来信使快马加鞭去京城禀报。

京城皇宫昭鸿18年七月

萧成山收到圣上回京旨意,立马翌日就出发了,仅半月就到了京城,已经很久了,不知道景笙、卿妤、玥姐儿过的怎么样,萧慎之也四岁了……

“传,大理寺卿萧成山。”

萧成山大步走向顾衍,俯身一跪,顾衍将他扶起。

“爱卿,做得不错,朕已经收到淮安知府的折子,此事确实不错,可要什么赏赐?”

“臣,不要赏赐。”

顾衍递给了他一块牌子,说道:“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要求,朕都会答应你,收下吧。”

萧成山心中乐呵,收下了令牌。

“明日便把嫡子庶子带进皇宫吧,伴读一事必须加快了。”

“是,臣遵旨。”

顾衍挥挥手,萧成山退。

萧府

“爹爹!”

“成山!”

“爹爹……”

那两大一小,真是二娘子宋卿妤和她的两个孩子,萧成山知道他们肯定会来接自己的。

萧成山快速向他们奔去,抱着萧玥蹭了蹭,又摸了摸萧景笙的头,一脸春风。

“景笙可有去伴读?”

萧景笙沉默了很久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六殿下,三公主好像不太喜欢我。”

萧成山皱了皱眉头,三公主?圣上皇嫡女顾清懿?唯一获得特许进上书房的那位?

“为何?”

宋卿妤忿忿不平插嘴道:“没有入皇宫,圣上说让六皇子、三公主来我萧府了半月,明明这半月都是我儿景笙的,但却被那萧慎之抢了几天。他和他娘亲处处装,抢我儿的风头,搞得我儿不受喜欢。”

“那贱女人!贱种!”

宋卿妤见他发怒,顺水推舟:“而且我还看见李如歌请回的武师,睡在了她的屋里……”

“对,二娘子所说都是实话,因为小人也看见了。而且六皇子、三公主走时都未和二娘子大公子说话。全与二公子说话去了。”出声的是今日当值的小厮,他确实看见了,二娘子让他自己找机会说,不暴露她,奖励银子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这当一月小厮才多少?三两银子,一年也才三十六两。

萧成山将萧玥递给了宋卿妤,径直走向府内,占了我儿景笙的便宜不说,还让其他男人睡在她的屋里?萧成山最看重礼数,这简直是不守妇道!

萧成山握得发白的拳头松了下来,决定先忍,伴读一事在急,可千万不能出来了岔子,影响了景笙可不好。日后这帐慢慢算!

“如歌,老爷今日回来了,让明天让慎哥儿随他一起去宫中,也不知是何事。”

“应该是伴读一事。把哥儿叫过来一下,麻烦王娘了。”

王娘的身子一年比一年差,看着李如歌长大嫁人,又生一姐儿,姐儿都已经四周岁了。依旧和蔼的对她笑了笑,转身而去。

庭院

“哥儿,别练了,王娘给你带了消暑的,快过来尝尝。”王娘端着加了药膳的冰燕窝向她招手。

“王娘,等会儿,我就练完了。”萧慎之热的汗水直流,今日比昨日又要好上不少。

王娘看着他,欣慰不少,如歌的孩子很努力,很优秀,以后会有他自己的一番天地。

萧慎之练完后,快步冲到了她的跟前,她抚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笑意。

“快喝吧,哥儿。”

萧慎之打开,燕窝加上了桂花还有大枣,尝了一口,有桂花的香气还有大枣的甜味,冰冰凉凉,日常自己的吃食都是加了药膳,今日却格外好喝。

“王娘,太好喝了!”

“哥儿喜欢喝,王娘再给你做。”

“王娘怎么做的这么好喝的,怎么没有药膳味呢?”

“因为你的娘亲也一起和王娘做的,哥儿的娘亲做的就不苦了。哥儿的娘亲找哥儿有事,喝完就快去。”

萧慎之听到娘亲找他有事,三口变一口的喝,还未咽下,就赶紧跑了过去。

“娘亲!”

“哥儿,过来,娘亲这儿来。”

萧慎之走过去坐下,她问道:“哥儿想当六殿下的伴读吗?”

“想,我不想待在萧府。六殿下、三公主他们都很好。”

李如歌沉默了,她自己也知他在萧府算是受尽了委屈,只能拍拍他的肩头安慰。

“娘亲上次跟你说了什么?”

“不要和男孩儿太近,如厕、更衣得一人。记得自己是男孩儿,但是是个女……”

李如歌将他的嘴捂了起来,生怕被其他有心的人听了去。

“哥儿,明日会跟爹爹一起进宫和你的哥哥一起,圣上要给六殿下选伴读,若想当他的伴读要拿出全部实力。”

萧慎之只听进去了爹爹带他,听王娘说爹爹不来看自己,是因为公务繁忙,但是,他不忙的时候也没来看过自己。

“好,娘亲,我先下去了。”

翌日马车内

萧景笙与萧成山坐于马车左侧,萧慎之一人在右侧。

“萧慎之,你去做什么?”

“是娘亲告诉我我也要去。”

萧景笙出言讥讽:“可是又给好处了?”

“你闭嘴!”萧慎之怒了。

“你凭什么和我一起?”

“萧慎之你的娘亲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萧景笙再次讥讽,萧慎之忍不住一拳打了过去。

萧成山接住了萧慎之的拳头。

“爹爹……”

“别叫我!你和你的娘亲都是贱!”

萧慎之的拳头垮了下来,他以为公务繁忙的爹爹,下人说老爷不喜自己,都不信,原来是真的……

“老爷,到了。”马夫掀开帏帘,萧成山抱着萧景笙下了马车,萧慎之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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