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连忙回答:“是,谢侯爷。”说完,心中难掩对他的感激,觉得自己似乎还应多说两句,便又大着胆子接着道:“侯爷忙公务别太劳累,也别饿着。”

严辞看着她,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却是轻轻“嗯”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聂谦急忙跟在后面送他出府,可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因为他刚刚才发现自己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他安排座席时将严辞安排在了堂下第一位,这是对的,可他却按长幼之序让聂蓉坐在了末席,前面是表姑、女婿、长子、长女这些人,以及自己,这不是说侯府的夫人还不如他家中这些人?

这让严辞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自己没将他放在眼里?

难怪严辞之前多看了末席两眼,他竟然忽视了,没想起这事来!

也怪女儿,竟然不提醒他!

聂谦大感懊恼,却是悔之晚矣。

严辞走后不久,聂家堂叔一家匆匆赶来了,准备来拜见严辞,却听说人已经走了,不由一阵颓丧,随后又说道:“难怪过来时听说桂花巷那边在拿人,原来是严侯过去了。”

聂家人这才知道严辞中途离开竟然是去拿人了,想到在这之前一行人还与他同坐筵席,不由心悸胆寒。

因为严辞离席,其余人也不饿,便都放筷了,聂蓉连着吃两顿,有些饱,便打算离开前厅去后院走走,没想到大姐聂兰却上前来,满脸堆笑,语气亲昵道:“蓉蓉,既然你们家侯爷和陈夫子有交情,不如让他也帮你姐夫举荐一下,你姐夫这些年就是被他那个书院耽搁了,他那文章写得可好了,一定能上的!”

听她这请求,聂蓉便知答应不了,又有些不快,勉强笑道:“这些事我也不懂,姐姐既有这想法,刚才侯爷在,怎么没亲自和他提?”

聂兰没想到会被呛回来,一下就变了神色,随后才软中带硬道:“瞧你说的这话,你是他枕边人,自然是由你开口才好。你也别觉得吃亏,日后要是你姐夫中了进士,不也是你娘家的脸面么?”

聂蓉越发生气,直接婉拒:“我才入侯府,人微言轻,他每日事那么忙,我哪敢为了自己姐夫去烦劳他?要不然等他忙过了这阵,我趁他心情好时再看看吧。”

聂兰觉得自己好声好气来求她,她却丝毫不松口,不由就黑了脸,冷哼一声,“行吧,你如今进了侯府,倒是神气了,但愿你以后别求上娘家!”说完转身就走,似乎在她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聂蓉好一阵恼怒,看着她的背影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姐夫两次会试落榜,又没能恩荫,所以一直在备考,她能体会到姐姐的着急,可这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事么?她在严辞面前还不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再说她们姐妹关系也不好啊,刚才姐姐还刻薄她母亲呢!

“这大姑娘,怎么求人办事还这么硬气,好像她能求姑娘是看得起姑娘一样!”青梅在一旁忿忿不平。

聂蓉冷静半晌,自我安慰道:“算了,她在我面前神气惯了,向来就是这样,咱们一年也见不了她几次,生闲气不值当。”

青梅嘀咕:“得亏没让大姑爷中进士,中了她更神气!”

两人转身去了后院,温氏已在院中等着她。

聂蓉连忙问母亲:“长博的伤怎么样?要请大夫吗?”

温氏脸上带着笑,摇头道:“上了药,应该不用请大夫,他还高兴呢,笑得合不拢嘴,趴在床上都恨不得拿笔墨来开始写文章。”

聂蓉听后也高兴,却又带着些许不安:“希望他不是随便说说,到时候真帮长博举荐,我以前就听长博提起过墨阳书院,说进了那里,便是一只脚跨进了殿试大门。”

温氏知道她说的这个“他”就是严辞,回道:“我见侯爷话不多,句句在点上,不是那种胡乱许诺的人,他说会举荐应该就会的。”

聂蓉点点头。

这时温氏细看着女儿脸上的神色,悄声问她:“你在侯府,侯爷待你怎么样?我见今日他特地关照你,似乎对你挺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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