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皓点头:“是啊,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前两天还问我那鸟儿怎么掉了三根毛呢,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掉,说不定是自己啄的!”
聂蓉默然不语,直到严皓离开,还站在原地。
青梅抓住机会在她耳边说:“侯爷是不是知道姑娘不高兴了,所以才让二爷好好照顾那只鸟的?”
聂蓉微微垂眸,看到手中食盒,想起正事,这才立刻往慧音斋而去。
做各色果子糕点是她擅长的事,这次送来的几样果子同样是以菖蒲、杏子、梅子等等为原料,却口感细腻甘甜,色泽鲜艳,又用捏成了各种花样,老夫人看了喜欢,少有地夸了她两句。
聂蓉迟疑一下,开口道:“母亲,儿媳因之前身体略有不适,便不准备去别院,这两日好多了,想一道前去照顾侯爷,又听说别院就在青云山下,有些想去那里的慈安寺拜拜,不知现下是不是还来得及……”
老夫人看了看食盒中的五彩果子,回道:“你是新妇,这第一个端午便不过去总引得人闲言闲去,既是身子好些了就去吧,反正车马都备好了,也不差你一个人的位置。”
聂蓉低声回答:“是,多谢母亲。”
出了慧音斋,青梅喜不自胜,眉开眼笑道:“姑娘可算开窍了,咱们这就去收拾东西,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聂蓉看向行云阁的方向,深吸一口气。
兴许是又被青梅和冯妈妈说动了,想替她们在侯府挣些地位;又兴许是听了严皓的话,来了些信心;还可能是见老夫人高兴,一时冲动,她竟提了去别院的事。
先前说不去,现在又临时要去,也不知严辞怎么想,又会用什么脸色对她。
但老夫人既然已经答应了,他脸色再不好,总不会把她赶回来吧,她去了也不会管他和表小姐的事,就当去一趟慈安寺也好。
冯妈妈的话提醒了她,当年她娘嫁到聂家,先前还得宠,很快就有了她,后来她爹对娘生厌了,总没什么好脸色,她娘又迟迟不见再孕,便去了大名鼎鼎的慈安寺观音堂,没想到回来不到三个月就有孕了,平安诞下弟弟这个男孩,也让她娘从此安心了许多。
她如今处境比娘亲还不如,虽是灰心丧气不作他想了,但若能有个孩子傍身自然是好的,倒真要去慈安寺诚心拜一拜。
隔天一大早,太阳初升,侯府的马车便已在门前停好,丫鬟小厮们将一样样东西往车上搬。
聂蓉决定得晚,自知多少会给下人们添些麻烦,便尽量少带东西,只有两个包袱,也知道各人位置都是提前安置好了的,所以出门得晚,准备等旁人都坐好了自己再找空位。
所以等她出来时,严辞已经上了马。
严皓坐在严辞身旁的马背上,特别兴奋,不时摸摸身下的马,和严辞说着话,严辞回话间一转头,就看见了带着青梅一人,才出门口的她。
聂蓉早就注意着他的动向,见他看过来,立刻就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好像这样就能隐形一样。虽看不到他神色,却是心往上提,脸也阵阵发热。
陈管家过来道:“夫人往这边来吧,与嫣姑娘一起。”
聂蓉如蒙大赦,立刻就随陈管家一起上了马车。
陆绯嫣见了她,亲热地喊表嫂,给她挪位置,聂蓉也带笑回应,却被她今日的样子微微晃了眼。
陆绯嫣以往也是明艳的打扮,但今日这身桃红与茜色相配的对襟襦裙真真是好看,配上她头上的金饰,不只美丽不可方物,还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她自己,因为这一出那一出,自觉没脸,尽管是去别院游玩,也没敢穿太惹眼的衣服,甚至刻意穿着一身极素的牙色褙子,就想不让人注意。
一会儿,她想,她临时跟过来似乎是对的,说不定表小姐真会再找严辞,有她在多少顾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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