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他们已经在此处等了好久,但是却始终没有消息传出。宋览实在忍不住了:“里面究竟怎么样了?”

下仆赶紧一躬身:“还……还在诊治,大夫说情况很危险。”

宋览面色泛青,手也渐渐握拳。他昨日本来还想着今日有空闲,可以陪之歌一起祭拜许娘子,谁知今日竟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但嘉秋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怎么可以放之不理。

宋姨娘瞅了他一眼,并不劝阻,反而好心劝慰道:“二郎,你若有急事就先走吧,这里有姨娘守着。”

宋览绷紧了面颊。许久之后,他颓然低头,坐在了宋姨娘身边:“不了,嘉秋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是不在这里守着,那就真畜生不如了。”

宋姨娘轻轻拿起了茶杯放于唇边,遮住了她缓缓勾起的笑。

两人又安静地坐在这里等着,直至实在撑不住了,才趴桌边歇了片刻,但谁也没有离开半步。

就这么等了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天色泛白之时,才终于听到屋里有了响动。大夫出屋宣布,经过费心救治后,嘉秋小姐终于被救回来了。

还未等宋览高兴,大夫看了宋姨娘一眼,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不过嘉秋小姐伤势过重,还需静养。此时不宜走动,否则可能会牵动伤口。”

宋览闻言彻底愣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昨日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走回了自己的院里。所以按照大夫所言,嘉秋要在自己院中待一段时间?!

宋姨娘笑着走上前来,拍拍宋览的肩:“这样也好。嘉秋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当然要费心多看护一些。”

宋览倏然回头看向宋姨娘,再一想想昨日嘉秋伤重的样子,他只能哑着嗓子应了声:“好。”

宋姨娘立时笑容盈脸,推着宋览进屋去见见嘉秋。

宋览内心十分推拒,他并不想见,甚至还想转身告辞。但是他才一露面,嘉秋竟就双眼一亮,两行泪流了下来:“二少爷,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

宋览全身僵直,只能硬着头皮又留了下来。

宋姨娘拉着他走上前去,神态是十成十的关切与感激:“真是谢谢嘉秋,若不是你,二郎哪还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你这是替他挡灾了啊。好孩子,可还疼?”

“疼。”嘉秋接到了宋姨娘的暗示,她眼神一闪,立时泪盈于睫:“昨日刚中箭时,我还以为我真要死了……”

宋姨娘诶哟一声,立时扑过去揽住嘉秋:“好孩子,你可千万别哭,小心伤上加伤。”

“你救了我们二郎,就是我们宋府全府的大恩人,你放心,我们宋府肯定不会不管你的。”宋姨娘抚摸着嘉秋的长发,转而睨了一眼宋览,“二郎,我说得可对?既是为你而伤,你可不能不管嘉秋,你要负责照顾嘉秋伤好。”

看着齐刷刷望过来的宋姨娘和嘉秋,宋览喉咙动了动:“是,希望嘉秋你能原谅我。”

但是不知为什么,宋览心里却有些不安,就连后颈也泛着凉意。他总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正在向未知的方向越走越远了。

……

因为要承担照顾嘉秋病好的责任,所以宋览已经连着好几日行色匆匆。有的时候才刚和之歌相处片刻,便要匆匆告别,前去看望嘉秋。

嘉秋现在身边离不得人。之前有一日,他想和之歌多说几句话,所以忘记了时间。可是等他回屋一看,发现嘉秋的伤口竟然已经渗血了,又劳累大夫半夜多走一趟。

宋览又惊又怕,不得已减少了在外停留时间,掐着点赶回屋中。也因此,他格外珍惜和许之歌相处的时间。

但很可惜的是,今日越修寻之歌有事,他没能遇上许之歌。但宋览也没有时间等待,只能失落地转身回去了。

不过在路上,他碰到了越雅瑶。确切的说,是越雅瑶故意等他的。

因为这些日来,宋览的反常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越雅瑶察觉到了他近日的心不在焉,暗中观察了几日,确定宋览还是很喜欢之歌姐姐,越雅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宋览没做什么辜负之歌姐姐的事。若是他还未成婚便变心,越雅瑶无论如何都会阻止这门婚事的。

越雅瑶正要离开之时,却忽然疑惑地回身:“宋二公子,你身上是什么香?”

“香?”宋览起初哂笑,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忽然一怔,紧接着有些遮掩:“哪里有什么香,可能是越小小姐闻错了吧。”

他刚想起来,下午前去探望嘉秋时,嘉秋说他的玉佩稀奇。她借去把玩一番后,才还了回来,该不会是那时把香气沾在玉佩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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