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绝不承认！奥丁都已经死了！他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
海拉就像受到刺激炸了毛的猫一样，立刻表现出强烈的愤怒跟不满。
毕竟她已经被奥丁放逐封印了几千年，那种冲天的怨恨可不是随随便便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
相比之下，托尔听到自己的父王竟然在临死前安排好了一切，立马解除了原本神经绷紧的战斗状态，用试探性的语气问：“能让我看看那份契约的内容吗？”
“当然！作为整个多元宇宙最讲究信用的人，我会为每一份签署过的契约保留备份。给，拿去吧。”
左思抬起手直接从巴托地狱第九层面的档案室内取出了一张写满蝇头小字的羊皮纸卷轴丢给对方，同时将目光投向摆出一副“我不服”样子的死亡女神。
大概过了两三秒钟之后，他才似笑非笑的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商量吧？
不，我只是在下达通知和命令。
无论你愿意接受也好，还是不愿意接受也罢，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契约中的条款必须得到履行。
这是不容置疑和挑战的绝对规则。
当然，如果你认为可以战胜我，不妨可以来试试看。
看在奥丁的份上，我可以免费给你一次无需承担任何代价的机会。”
还没等海拉赶得及开口做出回应，躲在远处看了半天好戏的小安妮这会儿终于跳出来好心提醒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尝试的比较好。相信我，你不会有半点机会的。”
“真的？”
海拉用不是很确定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面前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青年。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性格高傲的她可能会将其当成耳旁风或不屑一顾。
但身为女儿的小安妮说话分量显然就不一样了。
毕竟这个女孩的力量海拉是亲眼见识过的。
作为维度魔神的父亲，左思的力量只会更强大。
更何况能被奥丁看重并签署具有强大约束力的魔法契约本身就足以证明，那个老头子认可了对方的力量与自己相当甚至是在自己之上。
毕竟黑暗维度领主多玛姆的实力就跟奥丁差不多。
而左思能击败对方并抢走一半黑暗维度就足以证明他的力量大概率要高于奥丁。
就在死亡女神海拉疯狂进行头脑风暴试图分析出对方的力量水平，以及打起来自己的胜算有多高时，左思的眼睛突然开始闪烁骇人的红光。
下一秒……
两道充斥着毁灭气息的光束瞬间射出，仅仅用一刹那就将海拉所创造的那些死亡利刃蒸发殆尽。
尤其是光束在成千上万利刃之间直角拐弯反复弹射的画面，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那可都是用海拉的死亡神力塑造而成，即便是与永恒之枪、雷神之锤这种神器正面碰撞也绝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豁口。
可现在全部都在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突然被某种可怕的力量从现实中抹去了。
“这……这是什么力量？”
洛基瞪大眼睛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因为他距离最近，能够感受到从眼睛里射出的红光并非高能射线那么简单，而是蕴含着某些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
即便是自己、托尔或海拉挨上一发也绝对不可能比那些消失的利刃好多少。
“是欧米伽效应。
小心喽，这种力量会自动追踪被锁定的目标。
无论你逃到什么地方，哪怕是穿越了时间和维度，它都会一直追着你。
而且还会气化、抹除任何形式的能量跟物质。
以你的魔法水平，即便是加持护盾可能也扛不住一下。”
小安妮凑到近前向自己的好朋友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尽管这是左思通过交易从达克赛德那里获取到使用权后第一次展现这股可怕的力量，但女孩显然在上次大战中见识过太多次，所以对于天启星全能一点都不陌生。
很显然，这次力量的展示就是一次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警告。
之前被雷神托尔打倒的巨狼芬里尔，显然感受到了主人内心剧烈的情绪波动，立马冲过来开始龇牙并发出充满威胁性的低沉吼叫。
左思见状立刻笑着告诫道：“栓好你的狗，否则我不介意让它跟刚才那些利刃一起消失。”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海拉便立刻冲自己的坐骑呵斥道：“闭嘴！坐下！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瞬间！
上一秒还在龇牙的芬里尔下一秒就趴在地上发出一阵呜呜声，瞪着两只无辜的绿色眼睛注视着女主人，仿佛在求饶。
不过海拉并没有理会巨狼，而是盯着近在咫尺的左思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欧米伽射线可怕的威力刺激到了。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所有被射线抹除的利刃都不是单纯的被摧毁那么简单，而是连带物质和上边加持的死亡神力一起从根源上被抹除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面对这样不讲道理的力量，即便是向来性格高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死亡女神海拉也提不起半点与之为敌的念头。
因为既然欧米伽射线能摧毁包裹着死亡神力的利刃，自然也能杀死作为力量源头的自己。
如此浅显的道理不用想也能明白。
与死犟的托尔不同，海拉是个纯粹的力量至上主义者。
在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时，她就跟壮年时独断专横的暴君奥丁一样，喜欢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
但在面对比自己更强大的人时同样也会选择低头。
这一点从海拉心甘情愿被放逐封印数千年，直到奥丁彻底死亡后才回来就能看得出来。
以她所拥有的力量，在奥丁生命末期最后那段时间，其实完全可以强行挣脱直接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奥丁给提前耗死。
可她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老老实实等待到最后一刻。
毫无疑问，左思直接将海拉的性格和心理给摸透了，明白对付这类人需要的并不是讲道理，而是直接亮出沙包大的拳头。
因为往往越是喜欢通过暴力和杀戮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在遇到比自己更强大的暴力时越是会选择低头跟妥协。
他们很清楚拥有压倒性暴力的人可以对自己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反倒是托尔这类宁死不屈的犟种才最难搞。
不过好在这个脑袋不怎么亮光的莽汉，眼下正在跟那份密密麻麻全是名词解释和注释的契约较劲。
因为以他的智力水平、文化水平和学识，想要读懂一份由大魔鬼亲自撰写没有任何漏洞的地狱契约，难度不亚于让一个大脑有缺陷的病人考上顶尖大学。
从概率学的角度，后者的成功可能性要远比前者大得多。
所以在低着头跟那些绕来绕去的文字较量了半天之后，托尔终于放弃了，用力抓了抓自己一头的短发，抬起脑袋一脸懵逼的问：“这上边都写了什么？为什么那些文字我明明都能看懂却理解不了？”
“噗哈哈哈哈哈！”
洛基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从摊开羊皮纸卷轴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上边那些复杂的条款和补充解释，实在是有点难为这位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别说这种明显非常专业、顶尖的契约内容，就是那些超过三十个单词以上、辞藻稍微华丽一点的句子，托尔理解起来都有些困难。
原因很简单！
小时候接受文化课教育，托尔基本不是选择逃课出去玩耍，就是大脑昏昏沉沉没过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之所以没有成为彻头彻尾的文盲，还是多亏了奥丁严厉的棍棒教育。
“你笑什么？”
托尔显然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恶狠狠的瞪了洛基一眼。
要知道这样的情况在两人之间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凭感觉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不，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绝对不是在笑你。”
洛基故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强调了一下，摆明了就是在赤裸裸的嘲讽。
就在托尔刚准备要发作的时候，左思突然轻轻咳嗽了一声：“咳——好了，这场家庭伦理剧就到此为止吧。
鉴于我跟奥丁签署的契约，这场阿斯加德的内战不能再打下去了。
因为那会导致它彻底毁灭。
相信刚才洛基已经通过幻象向你们展示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方案。”
“折中？可阿斯加德的王位只有一个！我绝不会把它让给海拉！”
托尔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姐姐。
同样的，海拉也冷笑着回应道：“我是长女，理所当然应该有第一顺位继承权，王位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你才是那个后来的篡位者。”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左思立刻板着脸喝止道：“够了！
我说过我会给出一个奥丁遗产的解决方案。
既然你们俩都认为自己具有继承权，那就阿斯加德一分为二。
既然奥丁在临死前说过人民才是一个王国的根本，那我就把神域和阿斯加德人彻底分开。
托尔可以带走所有愿意追随你的臣民，去其他地方另外建立一个新的神域。
而海拉则可以拥有现如今的神域，同时继续掌管阿斯加德人的死亡。
你们俩都可以以阿斯加德之王自称，并且继承一部分来自王位的力量。
这样的安排你们可以接受吗？”
瞬间！
不管是托尔还是海拉都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并且在同一时间看向对方。
很显然，这是一个双方都能勉强接受的结果。
因为对于托尔来说，那些支持他、效忠他、愿意跟他一起战斗的民众才是最重要的。
而对于海拉来说，死亡军团才是她的基本盘，活人根本无关紧要，只要死亡的力量继续归自己掌控就好。
要知道阿斯加德人死后可不是像普通人那样，灵魂直接离开身体前往相应的死后世界。
他们的灵魂是被留在身体里，需要死亡女神的引导和支配才能抵达最终的安息之地。
这也是那支令人闻风丧胆死亡大军的由来。
沉默了良久之后，海拉最先点头表态道：“可以！我接受这样的安排！”
“我也基本接受，但的人民重建家园需要很多的物资，他们需要带走一些必要的工具和资源。”
托尔在反复纠结了一会儿之后也选择同意并提出一个交换条件。
“哼！你觉得掌控死亡的我会在意那些毫无价值的财物？要多少就尽管拿好了，我才不在乎呢。”
海拉冷哼了一声，随后便转身给自己的死亡大军下达了新的命令。
眨眼功夫，这些亡灵生物就如同潮水般退却，没有再去攻击那些反抗的阿斯加德人和远道而来的角斗士。
就这样，一场原本惨烈的内战迅速消弭于无形之中。
托尔夺回了自己最珍视的臣民，以及半个王冠。
海拉也如愿保住了自己对于阿斯加德的统治权，还有另外半个王冠。
从今以后，阿斯加德彻底一分为二。
一部分是由托尔统治的生者世界，而另外一部分则是海拉统治的死者世界。
两边互不干扰但又彼此依存。
左思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对奥丁的承诺，没有让他的两个孩子出现骨肉相残的戏码，也同样没有让诸神的黄昏在他的王国中上演。
最重要的是，通过分配奥丁的遗产，左思在阿斯加德人的脑海中深深刻下了自己凌驾于托尔和海拉的印象。
虽然没有名义上让神域臣服在自己脚下，但明眼人都知道从今以后阿斯加德头上又多了一个太上皇。
对方不仅有奥丁的合法授权，同时还有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唉——这就结束了？”
小安妮脸上浮现出了失望之色。
尽管洛基的幻术表演已经相当精彩，可是她总觉得还不够，最好是能真的把火焰巨人苏尔特尔复活。
“不然呢？莫非你还想要看血流成河不成？”
左思扫了一眼自己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儿。
小安妮明显被吓了一跳，赶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您出来的太早了点，应该多给他们点自由发挥的时间。”
“然后把这里打烂变成一片废墟？
我可没兴趣总替别人收拾烂摊子。
还有，你帮托尔打造的那柄锤子应该使用了风暴之神塔洛斯的力量吧？
介意解释一下吗？”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左思的眼睛里迸射出审视的目光。
尽管他并不知道女孩都干了些什么，但并不意味着眼瞎连那么大个蕴含神力的锤子都看不见。
“额……”
小安妮的眼珠子开始滴流乱转，无疑是在想要如何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但还没等她想好借口，麦尔便通过旅法师火花直接出现在两人中间，用略显无奈的语气解释道：“姐姐去了七重天堂山的永恒战场，在风暴之神塔洛斯和正义之神提尔的战斗中，偷走了前者的眼罩。”
“是捡！不是偷！”
小安妮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直接跳脚据理力争。
“好吧，如果把别人暂时放在一边的东西拿走也能算是捡而不是偷，那就算你捡的好了。
不仅如此。
你还顺手洗劫了白金龙王巴哈姆特宫殿中的宝库。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至少有六件神器、超过一百件传奇物品和总价值数万亿金币的宝石、魔法金属，以及七条负责守护宝库的神性金属巨龙。
知道吗？
整个白金龙神的宫殿现在已经陷入了疯狂。
包括巴哈姆特在内的所有神明、巨龙和亚空神族都发誓一定要找到窃贼。”
麦尔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把自家大姐干的“丰功伟绩”一股脑抖落出来。
要知道他第一次赶过去得知善良与邪恶的永恒战场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也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于胆大包天了，简直就没把费伦诸神放在眼里。
“你不仅偷了风暴之神塔洛斯的眼罩，还洗劫了白金龙王巴哈姆特的宝库？！”
左思的声音陡然升高了八度，向女儿释放了必杀技“死亡之瞪”。
好家伙！
他还以为小安妮最近改邪归正终于变得老实了点，谁知道居然直接憋了个超级大招。
尤其是直接擅自闯入一个神明的国度，这可是连他本人都要经过精心准备才敢去做的事情。
可这个小东西倒好，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干了。
白金龙神巴哈姆特那是一般的神吗？
那可是龙神！
众所周知，龙神的战斗力从来都不能按照正常的神力等级去计算。
因为他们都普遍严重超模，经常能以弱等神力乃至微弱神力之姿击败中等神力的神明。
“当时巴哈姆特并不在自己的国度中。
他正在跟自己的宿敌龙后提亚玛特战斗。
所以我只是顺手洗劫了一个空荡荡的巢穴而已。
而且您不是说过，很多事情只要没有被抓住，那就是没有发生过吗？”
小安妮振振有词的替自己辩解道。
“她暴露了没有？”
左思转过头问自己的小儿子。
麦尔不加思索的摇了摇头：“没有。
姐姐使用混乱魔法将周围的一切痕迹全部破坏。
眼下谁也不知道窃贼的身份。
不过有的神明已经开始怀疑是盗贼之神马斯克干的。
毕竟这位神明可是最喜欢偷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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