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皇子赵栝未有封号,尚未封王。

赵栝逢她拜见,更加惊奇她有这番眼色。

李娘子,你竟识得我和太孙。

李宴双手叠礼,没有抬头。

恭敬应了声是。

太孙赵修让她不必拘礼。

李娘子,我早便听过你名声,今夜你在河上,是有什么行动,那般穿越河船,好生潇洒,这里说话不便,若是不影响公务,何不如进船厢一聚。

同是这个年纪上。

小太孙说话有礼有节,行事磊落,怪不得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皇孙。

反观她家李朝,果真是差的有些远。

李宴笑,正想应话。

又见侍卫散开,从船厢内走出一道着月色衣袍的华服男子。

李宴心里一恍。

竟把这事忘了。

怪道太孙和十七皇子都在宫外船上闲聚,原那人是他二人的夫子,今夜夜游芙蓉河,这是皇家船号。

好些时日没见。

再见崔世子,李宴还是要说一句,在这漫天星河倒影的船舶里,灯火交错间,崔世子端的容颜天色。

好生俊朗。

无人能比。

李宴愣了一瞬,欲要同他见礼,却见他走来,冷着一张一如初见时的面色。

眼里没有任何情感。

说话亦是冷声。

皇家客船,也岂容闲人私闯,赶出去。

身边侍卫听令。

赵修有意阻拦。

慢,转身来看向崔廷衍,态度恭敬,不明白他为何待人如此冷淡,夫子,这是李娘子。

崔廷衍冷冷望着他,眼神分明在说,是又如何。

一时,赵修都不敢再拂他的意思。

崔廷衍今夜待她,宛如待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女子,眼神何其冷淡。

是。

这话是她说的。

此后见面不识,崔世子高洁,当真做到了。

立时,李宴又见了个礼。

太孙莫要为难,原是我李宴误闯了皇家船号,现下还有要事要办

崔廷衍甚至等不住她说完一句话。

又下了令。

抹过脸去,只留给她一面冷峻的侧脸弧线。

左右,叉出去。

是。

等等,等这就走,这就走,无需动手。

话说完,李宴便往后退去,踩上甲板,纵身反跳出去。

一瞬消失在了船舶上。

赵修觉着遗憾,还没好好说些话。

他也确实听闻李宴的风名许久,不过今天,总算是见到了真人。

夫子为何不许李娘子在船上与我等叙话,这般赶她离去,也不知道伤着了她的心没有。

赵栝却看着夫子冷的不冷再冷的面容,眼神打转。

崔廷衍半句话也不与赵修解释。

只望着李宴飞去的身影,见她已落在了一面乌篷船上。

赵栝静静盯着夫子的面容看,走近他身边,低声。

夫子,你和李娘子早就认识啊。

崔廷衍冷眼望他。

神情愈发冰寒。

从来不识,形同陌路。你闲的没事做,散词品阅完了没有,没阅完,站在此处作甚,还不进去继续品阅。

赵栝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听见外头动静,准了他二人散了词会,来甲板上一看的。

夫子,原来也有这般往复无常的时候啊。

赵修却在地上捡了一个香囊。

打开一看。

里面装着的尽都是未剥壳的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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