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着将目光尽量望向里面，想看看屋里面是否还有他人。
就在此时，房间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爷爷，门口是谁啊？”一位穿着灰色卫衣的年轻人，从卧室走出来，身上背着黑色的摄影包。
“心理健康机构的，说是要免费检测……”老人将门把手拽得很紧。
“心理检测……”年轻人眼神微微闪烁，握住摄影包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气。
“既然是心理体检的，那就让人家进来吧。”
名叫陈亚的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这五层楼的窗外，轻轻摇头。
“可……可要是骗子怎么办……”老人明显有些犹豫。
“没事，屋里有监控的。”
陈亚安慰了一句，随后自己走到门口，将老人拽门的手松开。
“进来吧，我等会还有事要忙，希望你的检测不需要太久。”
陈亚将门大大方方敞开，看向穿着白大褂的宁言。
宁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尤其是看到对方背着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后，他笑容灿烂了起来，说道：“没问题，我很快。”
宁言走了进去，视线扫过装修风格有些陈旧的客厅，将几张表格往桌上一放，随后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陈先生，先坐下来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宁言看着陈亚。
陈亚闻言一愣，面色变幻了数下，最终还是坐到了宁言的对面。
宁言将表格摊开，问道：“你相信外星人的存在吗？”
啊？
陈亚被第一个问题给震住了，呆滞了一下，才渐渐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道：“我不是精神病，不用问我这种测试精神病的问题。”
宁言“喔”了一声，轻轻鼓掌，笑道：“非常棒的回答，你思维逻辑很健康。”
陈亚忽然觉得这人有病。
“既然思维逻辑这么健康，那接下来的问题也肯定难不倒你。”宁言笑了笑，“你觉得自己的未来该是怎么样的？”
这个问题就正常许多了。
陈亚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我希望那是一个可以让我做到任何事情的未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我，不管是爱情还是金钱，甚至是武力。”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现在你并不具备达成那种未来的条件咯？”宁言在表格上随便写了两个字。
“对，我没有金钱，我甚至没有了爱情……”陈亚摇了摇头。
“哦，没有爱情，没有金钱，那你有武力咯？”宁言抬眼看向他。
陈亚瞳孔微缩，看向宁言，干笑道：“我当然没有啊，要是有武力就好了……”
宁言换了张表格，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有武力就好了？难道你认为武力会带给你金钱和爱情吗？”
陈亚眼皮跳了跳，连忙摇头道：“当然不觉得，我是个性格温顺的人，不是很擅长使用武力……”
“你是怎么得出自己不擅长使用武力这个结论的，难道……你曾经使用过？”宁言停下了书写，眼睛盯着对方的面部。
陈亚放在桌下的双手微微捏紧，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微微一笑道：“当然没用过，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不会轻易与人发生正面冲突。”
宁言缓缓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外星人吗？”
问题又开始不正常了。
陈亚眉头微凝，平静道：“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外星人，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会有这种无聊的想法？我又不是神经病。”
宁言默然一阵，然后将表格重新叠放起来，递给陈亚。
“回答都非常棒，可以看出你的心理非常健康，神智也非常清醒，没有丝毫的不良状态。”
宁言又将一张名片，搁在了表格上，“这是我们研究所的地址，奖品你可以去这领，这次真是麻烦陈先生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我们有缘再见。”
陈亚接过名片，扫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个有些陌生的地址。
苍郁区白鸟路清水湖旁……
这是哪里？
陈亚看着这个陌生地址有些茫然，刚要抬起头询问，却没有看到人影。
“那人刚走了。”老人站在一边提醒，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明显情绪不佳。
陈亚捏了捏名片，轻轻呼出一口气。
“走了就好。”他脸上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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