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女远母近应酬只为前程

傍晚时春霖又来了,说想约蜓蜓到西南去旅游,什么四季如春的昆明,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少数民族的村寨说得蜓蜓心中痒痒还说要双飞,来回七日,一人也就花四千多元钱。

听说要坐飞机,蜓蜓高兴得手舞足蹈,跃跃欲试。但韩放提醒她:“四五千块的花销,你妈会同意吗?”

“我请她,钱当然该我付!”春霖大大咧咧地拍拍胸脯。

这让韩放更不放心,但又无法阻止,只好盯着蜓蜓摇了摇头:“这可是个大人情啊!”

“不让谁请,这钱也不向我妈要,我自己想办法!”蜓蜓理直气壮。

“那只怕也不好”韩放向蜓蜓使了个眼色,表示让她千万别答应。

春霖瞪着韩放气恼地问:“你算老几?真是恶奴欺主!”

“你?!”韩放想与这坏小子理论,想想又忍住了,只扭头走了出去。

下午庆梅芳早早就回来了,一脸的烦恼,不知在外受了什么窝囊,晚饭后要韩放陪她到“疯狂夜总会”去,看到她在明明灭灭的彩灯下夹在一伙人中间玩命似地颠跳,他只好躲在角落里等着她发泄够了,才又将她拉回家中。

可蜓蜓这晚一夜都没归窝,又一直关闭手机,庆梅芳摇电话四处寻问都找不到下落,气得摔东打西,后来喝了半瓶葡萄酒,才东倒西歪地上楼睡了。

第二天是双休日,韩放早早起床在院里打扫卫生,蜓蜓七点多钟回来了。韩放问她:“你昨晚到哪儿去了?害得你妈几乎要气炸心肺。”

“我同几个小姐妹们一起到彩虹桥头的露天舞场跳舞,完了喝了点红酒,不想喝多了,晕得走不成路,就被朱珂珂搀回她家睡了一夜。”

“就不怕你妈生气担心吗?”

“怕也没办法。夜深了,路又远,打的回来得花十几块钱,还得有人送我这不是睁开眼早早就赶回来了?”见韩放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就上赶着问:“我妈呢?出去了吗?”

“只怕昨夜没睡好,也喝了酒,还没起来呢。”

蜓蜓“哦”了一声,没精打彩地走回屋去。没等韩放将早餐弄好,就听母女俩在楼上大动干戈地闹起来,结果早饭谁也没吃一口,韩放只好将牛奶和面包都冷藏在冰箱里。

蜓蜓与妈妈谈判成功,到底同春霖一起去了昆明等地。这让韩放极不放心,临行的头一天,他有意或无意地给女孩子敲了好几次惊钟,真怕她也一失足成千古恨,毁了自己,也给这个家带来灾难。蜓蜓倒是满不在乎地表示:“放心吧韩大哥,只不过是出去玩玩嘛,本小姐对男人还没多大兴趣,也还犯浑不到那种地步贡献不值得,出卖犯不上。”

“诱惑呢?”

“诱惑遵您的教诲,树立抵抗意识!”

“钱到底谁出?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啊!”

“名义上是他出,不这样没法给我妈交待。实际上我自费,不占他的便宜行了吧?另外,我妈也给了我三千块钱。”

就这样韩放还是每天心神不定,趁主人不在家就给蜓蜓打电话询问叮嘱不休,弄得蜓蜓后来都有些反感了,可想而知春大少爷不定恼恨成啥呢。有一次两人通话时春霖夺过蜓蜓的手机骂道:“你真是一只可恶的狗!”

“是的,我就是只爱管闲事的狗,专拿你这偷情的耗子!”韩放尖刻的回奉。

春霖怕韩放将他以前的事抖出来,也不敢太得罪韩放,就只好咬牙切齿地忍气吞声。

最近春局长不大肯来了,也许是因为临近春节,市里准备活动多,也许是同庆梅芳之间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虽然韩放对庆梅芳同春局长的暧昧关系很反感,但不知为什么,每次他同他碰面心头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的儒雅相貌,他的彬彬气质,他对周围一切人的友好态度包括对韩放也是很温和的。有一次他问韩放的家乡住处,当知道韩放是竹川县灵武镇西边山村人时,竟表现出很大的关注,说他二十多年前曾在那个镇工作过,还问了如今那里的变化和农民生活情况。

一场瑞雪,将时节推进了隆冬。每到年底,市里各部门的工作就格外忙,单位活动多,应酬也多。

这天晚上庆梅芳让韩放拉着她去一个叫大自然的中档酒店请客,请得是电视台专题部的四个记者,清一色又漂亮又活泼的年轻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梅芳诉起苦道:“不怕你们笑话,我这回是被堵住车了。说来可气,迎双节准备举办各种晚会和活动,市里给文化局批了二十多万,给我们文联只批了六万块钱。文联要办书画摄影展,还有戏剧、舞蹈、曲艺各协会都要单独办晚会,六万块钱是不多。但就算是眼药,也要大家都点两滴吧?可我们主席就只看重戏剧和书法、美术,其它协会就像后娘生的孩子。我这个舞蹈家协会连一分钱都捞不着”

“庆主任会在乎那几个小钱儿?凭你的能力,轻轻找企业家挠两把,不就糊满罐啦!”叫楚洋的女记者热情如火地说。

“唉”庆梅芳叹了一口气:“这就够叫人伤心的啦!企业家过年如过关,大都吓得关手机躲了起来。没办法,我只有自己跑财政局拿脸面去蹭。孟局长还算给面子,用他最大的权限给我批了一万块钱,谁知过过文联的帐,主席们又给扣下三千。就剩七千块钱,又要组队伍排节目,又要置服装道具,又要租剧场,又要麻烦你们电视台录制播放,就是再巧的媳妇,也做不成这几粒米的饭呀!”

姓尹的专题部主任也是个同韩放年龄差不多的青年,黑黝黝的面庞,健壮的身材,再加炯炯二目,很硬朗的气质,堪称是个帅哥儿。他很能理解地端起一杯酒站起来说:“庆主任的难处我们也能体谅,不就是想让我们又要马儿跑,又要少吃草吗?意思尽在这杯酒中,我喝了就是。”他将酒饮干,又端起庆梅芳的酒说:“话又说回来了,这年头,办啥事没钱都不灵。一台晚会,彩排、正录得两场忙,录完还要剪辑制作,我们一班人马慌得像拾炮仗的孙子,累得人仰马翻,您总得供个草料钉钉掌吧?再说光播放上,要求一礼拜播五次,没三千块他们也不干。就这行情,主任大姐看着办吧。这杯酒我回敬你,意思也在其中了。”

另几个记者也随着主任打哈哈:“对呀,庆主任总不能叫我们空着肚子干活吧?”

“快过年了,别单位都发奖金福利什么的,我们可得全靠自己两只爪子刨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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