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那画舫已然驶到跟前,雾气之中,只见一道倩影若隐若现,似是一个绝色女子。
众人虽是将眼睛瞪得牛铃也似,却也看不见两人生得是何模样,不由心头大是怅然,均想:“这画舫如此神秘,却不知从何而来,既已到此,却不知所谓何事?”
众人正自猜疑不定,却听画舫之上,一人朗声说道:“夏掌门,十年之期已至,在下奉门主之命,前来送上拜帖。”那声音虽是出自女子之口,轻灵之中,却是英姿飒爽,不卑不亢。
众人只听得莫名其妙,心中虽是好奇难耐,偏偏又看不见那人声影,一时人人在那抓耳挠腮,急不可耐。
夏采薇还未说话,阿猫却是跳脚大叫道:“美丽的小姐,值此良辰美景,今晚我们何不花前月下,弄玉**!”
夏采薇眉头一皱。
韩月低头一叹。
便是醉得迷迷糊糊的杨戢,也不由睁了睁眼。
那女子一笑道:“阿猫公子既有如此雅兴,他日大可到添香红袖一行,在下定然恭候公子大驾。”
“添香红袖”四字一出,众人不由‘啊’地一声。
便是阿猫也不由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心中却是疑惑万分,添香红袖坐拥徐州,一向与上林书院相安无事,什么十年之约,难道与上林书院还有什么瓜葛不成?素闻添香红袖乃女子所创,看夏采薇那老色鬼模样,难道与添香红袖的掌门苏红袖有一腿?说不定这老色鬼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越想越觉有理,不由转头看向夏采薇,呵呵干笑不已。
夏采薇见他无耻模样,哪还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喃喃道:“十年之期,终究还是来了。”
阿猫有心想要讥讽几句,但一见他模样,心里忽地生出一股呛然,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夏采薇轻叹一声,目光转向那说话之人,幽幽道:“宫商角徵羽,姑娘是哪一位?”
那女子轻笑道:“夏掌门法眼如炬,在下角青歌。”
夏采薇微微点头,添香红袖坐拥徐州,除门主苏红袖外,下设宫商角徵羽五部,江湖人称五音子,掌管添香红袖,来人以青歌为名,难怪歌声如此悦耳动听,当下正想再说。
忽听琴声叮咚,不远处的画舫之中,忽起阵阵琴音,琴声穿云破雾,袅袅而来,宛如春花雨露,点点渗入人心,又好似漫天风雪,轻柔之中,又带着孤高之意。
夏采薇眉头一皱,想了想,终还是忍住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驻足,凝耳倾听。
琴音一起,角情歌所在画舫先是一静,忽地叮咚一阵,泠泠彻彻,却是一阵琵琶声。
琵琶声激越非凡,宛若铁骑突出,竟是排山动地而来。
那琴音却也毫不示弱,繁复的指法不断在琴弦上来回波动,直将那琴音奏得轰轰隆隆,巨雷也似,竟将那琵琶声渐渐压制了下去。
众人心头一紧,均想:“这操琴者琴艺如此高超,角青歌只怕要输了。”
便在此时,只听那琵琶声中,忽起一阵歌声。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唱的正是先前那首新词,却是一改空灵悱恻,轻声浅唱,变得激扬凛冽,英姿飒爽,那琵琶声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宛若骤雨打芭蕉,大珠小珠落玉盘,与那琴音争斗不休。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间,那画舫间的轻烟薄雾已然渐渐散去。
众人此刻方才看清,只见那画舫之上,有着两人,身穿淡衣蓝裙,望来身来婀娜,皆是女子。一人怀抱琵琶,倚柱而坐,却是头顶面纱,深遮眼目,只把青葱也似的手指露了出来,将怀中的琵琶弹得叮咚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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