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一旦开始,便没有人会预料到其演变过程。原本历史上,女真族在这个时期何尝造成过这等破坏,竟然能够掳掠人畜十万计,焚毁的房屋,践踏的田地更是数不胜数。

朱见济是太子也就罢了,可是他是天子呀,是最高决策者!他的决策失误传导到地方,便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也会直接动摇自身权威。

在离开北京城前,朱见济便诏令范广携带辽东精锐戴罪立功,不求全歼敌人,务必围追堵截,伺机救回被掳掠的百姓。董山等人闹出如此大的乱子,根源虽然在朱见济,但是范广现任辽东总兵,主持对女真战事,朱见济要是找替罪羊,可以立刻罢免掉他。

等到朱见济来到山东首府济南府,得到范广奏报,说已经救回百姓七千人,同时追回牲畜数万。为避免百姓被战乱波及,已经尽数让百姓登船赶赴山东。

女真族毕竟人口不多,哪怕是此战劫掠颇多,也抽调不出足够的人手押运,被范广尾随追杀,大部分的百姓得以解救出来。

有臣子借机道:“陛下威名所至,贼寇授首,如今大部百姓已经被追回,正是启程回宫之日。”

朱见济态度鲜明道:“女真不灭,朕绝不回宫!敢有再言回宫者,朕绝不轻饶。”说着,朱见济抽出身旁的佩剑,将桉桌一角噼开,道:“今受此辱,不报不为人!”

百官见状,心下凛然,不敢再言。

山东巡抚王竑拜道:“启奏陛下,如今大军云集,辽东百姓内迁至此,本省财力不济,恳请自别处抽调粮草。”

这个请求合情合理,朱见济道:“此事朕知晓,出京前便已令河南江苏运粮来,爱卿不必再言。”

“山东前些年屡经河患,民力疏解未久,敢问陛下调运来多少粮食?”

“十万石!”

王竑在心下算了算,虽然还是不多,但是支撑个把月不是问题,等到山东今年的夏粮收齐,一切问题就迎难而解了。

“如此,微臣替山东父老谢陛下。”

“说来惭愧,朕本来想着此战只劳烦山东一省,还专门赐下空白文书,”朱见济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早知道要劳烦别省,这文书便不该赐下。”

朱见济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目瞪口呆,该不会是朱见济要反悔吧,这上百个进士名额若是就这样丢了,可是将整个山东父老都给得罪了。

“咳咳,陛下,微臣有一事启奏。”山东布政使林新德出班奏道。

得到朱见济允许之后,林新德朗声道:“本省百姓听闻王师来此,箪食壶浆颇有赈军之意,恳请陛下留下文书,毕竟辽东战事我山东出力最多。”

吏部尚书王文面色不悦,直接道:“既然是这般说,其他出力的几省就不该得文书吗?”

林新德不敢与王文顶嘴,跪拜下来请命道:“请陛下给微臣几日,微臣一定将一应军需民用给凑齐,绝不耽误大军北上。至于兄弟各省的支援我们心领了,若是运送来省内我们之后双倍送还,若是不曾运送至便不必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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