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位恨不得立即向陈真展示标准的九十度三鞠躬,然后马上远远的躲开他,甚至甘愿缺席本次采访活动。
但小心翼翼的抬眼瞄瞄此时面带微笑的陈真,这位记者唯有暗叹倒霉,不露痕迹的咬咬牙,磨磨蹭蹭的坐到后排位置,可车门却没有一并关上。
副驾位置的陈真扭过身,眼神轻扫犹如鹌鹑一般缩头耸肩的记者,随即以非常平和且稍带调侃的语气问,“怎么感觉你好紧张?”
闻听此言,记者微微摇摇头并露出一张极其难看的笑脸,按照这位现在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动作来看,哪里是“紧张”分明为“惧怕”。
陈真伸手探前用食指弹弹记者的胸牌,他万万没想到当年《快周刊》的狗仔,居然摇身变成《明报》的正式记者(资深级),这绝对能称为咸鱼翻身般的励志故事。
这位记者的脸色倏然之间变得通红,但还是生生克制住抬手掩胸的想法,反而弱弱的解释她原本就读于香江大学中文系,因为当时想多赚点钱加积累些工作经验,方才选择进入八卦杂志社做一名跟拍狗仔。
“女狗仔”因为先天的性别优势,要比“男狗仔”能更容易获得第一手爆料,如果脸蛋、身材兼备且勇于奉献的话,基本可以做到躺在床上拿“情报”的程度,根本无需风里雨里千辛万苦的蹲点、跟踪,哪怕被当场抓住软语相求几句,或者让对方占占便宜,脱身开溜也简单一些、轻松一点。
千万别小觑“狗仔队”,它也是非常具有技术含量与专业性质的职业,并非手持一部相机加会开车、脸皮厚、人耐揍就可以入行的。
香江“狗仔队”的创始人与祖师爷乃黎智英,正是他在一九九零年五月将旗下报业集团,分散无序且效率低下的“编外记者”团队(相当于警方线人),改革成技术装备统一、机动能力惊人、做事风格顽强的规范化、纪律化,抢拍、跟拍、抓拍、偷拍团体。至此,港岛的娱乐杂志环境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
黎智英曾经说过—新聞要做得Juicy(八卦),才會有Noisy(迴響),就必用Paparazzi(狗仔)。
“陈sir,找我上来有什么话要讯问,我年初就自《快周刊》离职考进《明报》,那次之后我很乖的,再也没跟过房太子。”记者小姐姐将食指、中指、无名指竖起并拢举到耳畔,非常郑重且认真的发誓道。
她供职于《快周刊》当“女狗仔”时,心心念念想搞一大新闻继而扬名加捞笔巨款,所以就把目光瞄向港圈的“大玩家”房太子,利用自己身体换来不少情报,然后细致的逐一排查、蹲守将近一百三十天,没承想真在荃湾沙咀道发现房太子与四男九女现身一处私屋。
那所二层独栋小楼是以精心修剪的丛生绿植作为胸墙屏障,哪怕让一位脑栓塞患者来,花费十分钟左右都能够翻进去。
所以根本就无法难住身高腿长、灵活矫健的她;而长久的平安无事也让房太子等人警惕性大减,外加靡靡的音乐、性感的舞蹈、缭绕的烟雾、曼妙的躯体、辛口的酒精与迷幻的糖豆,令他们的神经麻痹、行为癫狂。
当时,詹怡涵(记者小姐姐)自镜头中看见这场乱趴,她按动快门的同时,脑中浮现的是印制钞票的画面,目光迷离的唐凝、放声浪笑的岑丽湘、衣不蔽体的唐诗泳、独自啜泣的陈珐拉。
虽然无法同“陈贯希事件”的豪华卡司相比,但只要有正跟李彩椛喇舌的房太子在,那么这组照片詹怡涵坚信绝对可以卖到天价。
但这位香江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并没有被金钱所冲击的失掉理智,她从未打算独占这些照片...“小姐,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正当詹怡涵梳理自己的发财大计时,身后蓦然响起一道低沉且清晰的问话。
詹怡涵手中的相机瞬间掉落到草坪上,甚至她的膀胱都险险失控。借助明亮的月光跌坐于地的詹怡涵仰头看见的,就是陈真那张极其帅气且表情淡然的脸。
陈真拿出警官证扔到她的腿边,同时右手悬垂于腰侧位置,双脚微微岔开,两膝稍稍弯曲,并再次要詹怡涵提供身份信息,但喊话声提高许多。
额头的汗水沿鹅蛋脸圆润的曲线汇聚到下巴处连串滴落,膀胱里的尿意也愈发强烈,詹怡涵小声哀求面前的警官给她点时间,为此她承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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