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锦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与家中夫人说这五百两罚银的事情,一时间便没了言语,二人的纷争暂时告一段落。

此时殿内众人看向肖华飞的目光,有了不少变化,有一些心思机敏的人,不再拿他当一个幸进之辈来看待。

而是把他看成一个目无尊卑又胆大妄为之人,心中对肖华飞的警惕又高了几分。

肖华飞也知道自己这次会得罪不少守旧的官员,但是有些事他已不得不争,就算在年号这事上他不发声,早晚也会在别的事情上和这些固步自封的老派人物起冲突。

有时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就算假装缩头乌龟,和光同尘,人家一样会扒开你的乌龟壳,再踩上一万只脚。

肖华飞自认没有受虐的体质,但从到了大晋这个世界,他一直在使自己和言行更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不想自己显得那么另类。

如今他经过许多磨难,数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才坐上影龙卫主官的一把交椅。

肖华飞承认当中既是贵人扶持,但也是他用自家小命换来的。今天赵宏锦当着满朝大员的面敢借题发挥,倚老卖老,就是还在拿肖华飞当一个晚生后辈来看,而不是把肖华飞当成同殿为臣的同僚。

就像赵宏锦说的那样,他以前和冯克明关系极好,但为什么到了肖华飞这里就可以颐指气使?

是谁给了赵宏锦勇气?茹姐吗?在赵锦发难之时,肖华飞便已做好打算,不能再当一个小透明,那样不但自己会被人无视,并且他所珍视的一切,也会被这些老家伙踩在脚底下。

卫晋安打着圆场说道:“既然肖大人对新朝年号有更好的想法,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至于用还是不用,当然还是由殿下做主。”肖华飞礼貌的对卫晋安笑了一下,然后才对着辛焯朗声说道:“历朝皇帝选取新年号,不但是为朝廷未来的施政方向定下调子,也是为天下臣民选择一个努力的方向。臣下认为新年号的择字当通俗易懂,让百姓们念起来朗朗上口,又兼顾吉庆祝愿之意。”卫晋安狡猾的问道:“那肖大人认为我大晋新朝的施政方向该是什么呢?又有哪些字词可以选取呢?”辛焯听到此处,马上打起精神,想听听肖华飞如何回答。

肖华飞心中一笑,这种僭越人臣之道的坑,他可不想踩。卫晋安刚才看起来是帮了肖华飞一把,成功的把赵宏锦按了下去,可人家背底里到底怎么想,肖华飞可看不猜透。

有时对你坏的人,未必能真伤害到你,但是对你好的人,也未必安着好心。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大晋的权力中心,满殿的人精,全是当面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的高手。

肖华飞不敢小心大意,于是腼腆一笑,对着辛焯行礼道:“大晋未来以何种方针为施政基调,当然是按殿下的意思行事,下臣可不敢胡言乱语。不如请殿下当着臣等的面分说一二,希望将来的大晋变成何种模样,然后咱们照着殿下的意思,再选出可用的字词可好?”辛焯对肖华飞的言辞相当满意,当下有些喜上眉梢,听得连连点头。

肖华飞这三言两语,的确说中了辛焯的心思。赵宏锦在边上小声的骂了一声,

“奸臣!”肖华飞白了赵宏锦一眼,未加理会,其他人也像没听到一样,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辛焯身上。

大家也想听一下,辛焯对于未来的大晋有何规划,这样他们也好在本部内投其所好,在自己最大权限内,谋取更大的利益。

比如辛焯说要大兴科举,那礼部与工部可就肥了,朝中权柄渐涨不说,单是各县校舍的翻新与各州府考场的维护,礼部与工部就有大笔的银钱入账。

大晋再穷,也不能穷了读书人不是。要是辛焯想要振兴武备,那兵部有油水就会多起来,武将们想要升官,就要多走走兵部长官的门路。

除了归任勉的脸色有些发苦外,其余各部的高官,全部两眼放光。辛焯看着下面热切的目光,心中不免踌躇满志,对于当了皇帝以后要干什么,辛焯其实真有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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