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比商业联盟的人更无耻、更大胆,才能不被他们吞并,才能在地铁保住赤座组的旗帜。”任葛生想。
虽说任葛生早就有了许多大胆的甚至是叛逆的想法,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赤座组都采取防卫的姿态,在许多事情上和商业联盟步伐一致,可以说,扣押共和国的人并且和隧道游侠的归顺者发动劫掠是赤座组进行过的最大胆的行动,这个行动甚至超出了岛牧今优的预料。不过岛牧今优并不认为这个行动损害了联盟的利益,如此一来也可以对赤座组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赤座组胆敢把枪口对准千禧广场,岛牧定要教他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不要子弹、不要枪械、不要衣物、不要粮食,如此大规模的劫掠行动为的竟然只是去劫掠阿托克不答应给的共和国领地上的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这个目标的达成更能让南旸高层蒙羞?任葛生以如此嚣张的行动让阿托克被动地答应了自己提出的条件。
有人分析说任葛生的目的肯定没有让自己的部下去对女人行恶从而提振士气这么简单,他的根本目的应该是想通过这起事件加剧共和国内部的矛盾,等待着南旸内部分裂的那一刻趁虚而入,大大扩张自己的势力。他有胆量和共和国较劲,也正是看到共和国在与共荣集团的战争中举步维艰。
“站长,你醒了?”明萩注意到站长睁开了眼睛,并且吃力地将胳膊抬了起来,他的胳膊刚才贴近冰块的那一面仍然显出深红的颜色。在特遣队和站长单独的牢房里,士兵们再擦干净了他的后背后把衣服都盖在了站长的背上,以期能早早使被冻僵的皮肉复原。
“一个小小的黑帮,别想让南旸屈服。”站长的声音发颤、面无血色,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的确,那个目光短浅的家伙太过嚣张了,他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实力和南旸有多大的差距。若是我们现在没在打一场恶战,他们也没有岛牧的庇护,我们三个小时就能把那些穿条纹西装的败类全部拿下。不过外面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的人似乎都被调动走了,应该是去执行刚才任葛生口中的行动去了。”怀阳说。
“很有可能是一场针对我们的军事行动,总统所在的铂金大道站首当其冲。”马哈奎愈说。
“刚才我靠近门,隐约听到了远处摩托车引擎轰鸣的声音。”明萩说。
“摩托车吗?地下骑着摩托车作战的只有居无定所的隧道游侠,如果他们和赤座组联手了,那情况可就糟糕了不止一倍。”站长说着试图让自己坐起来,见他动作吃力,明萩和怀阳急忙上去搀扶。
“站长,别勉强,等回到二号线了,得找个医生好好处理一下你的后背。”明萩说。
“如果这个猜测准确,我们应该趁他们内部薄弱的时候想办法逃出去,拿回枪支,把被困的人都救出来。”怀阳心想。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说出这话也是一句废话,特遣队员们纵有一身本领也无计可施,他们只能静静等待任葛生心满意足后放他们耻辱地回到二号线去。
可马哈奎愈似乎并不吝啬于付诸行动,在怀阳、明萩和其他队员不注意的时候,他一脚踹到了门上。
“士兵,你克制一些。”站长试图大声说,但因为气息不足没能使这句话显得有多么严厉。
“里面的蠢货,你想干什么?”明萩听到了外面的守卫喊话。
马哈奎愈没有在意任何人的言语,接着朝让他们失去自由的门又是愤怒的一脚。刚才在行刑室,马哈奎愈还在克制着自己,明萩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暴怒起来。
“混账东西,你要完蛋了。”外面的看守也被激怒了,紧接着,牢房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看守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如果马哈奎愈并非完全由愤怒驱使,而是在心里有一个逃脱计划的话,他可以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制服那个看守并夺了他的枪械。
“小心,大家都隐蔽到靠近门那边的墙壁处。”怀阳也猜测不到马哈奎愈的真实意图,他只能依据自己的战斗经验试图减少可能发生的伤亡。
门开了,马哈奎愈什么动作也没有做,他呆愣住了。也许是看到了马哈奎愈落于下风的表情,开门的看守也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没有让自己手中的手枪走火。马哈奎愈看到了一种能把自己的火气再一次压到心底的东西,那简直比灭火器还要好使——一挺比利时产的MAG轻机枪就架设在自己对面。深邃的枪口直冲着牢房的大门,机枪手的手指搭在扳机上,这便是任葛生给特遣队的特殊照顾。
马哈奎愈没来得及观察那挺机枪有没有子弹,也许只是一具空壳,但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做这样的赌博。紧接着,马哈奎愈就被带着轻蔑微笑的赤座组看守一拳击倒在地。
“都给我放乖点,别不识相,我想老大不会介意你们死一个人的。安静地等着,你们就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看守说罢,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马哈,我以为你会做出什么超级英雄般的举动呢。”怀阳说。
马哈奎愈仍然躺倒在地,使劲儿喘着粗气,没有回复怀阳的话。所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而一支枪能够让一个最软弱的人摇身一变拥有近乎于阎王爷般的力量。
“只能等待了,别无他法。”站长这句话是在让所有战士接受这个事实,也是让所有的八号线逃难民众以及被赤座组掳走的公民接受既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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