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趣味真是恶心,倒不如直接按照你自己制定的规则把我们这些人全部处决。”浦河说。
“你这么想我很遗憾,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能让你自己和你的战友们得到救赎。我刚才已经说了,这场赌博是我们在互相帮助:你让我不至于显得那么残暴,让我用更加仁慈的方式解决了这些罪人。反过来,我让你更好的了解了我以及整个共荣集团的意志。多说无益,等到你真的参与其中才能体会得到这个赌局的意义。发牌吧。”
荷官就是那名强壮的女战士,她先让浦河检查了扑克牌,让他自己证明这副牌没有动过任何手脚。然后便以不太娴熟的手法洗了牌,最后给两名决定他人生死的玩家依次发牌。
“你似乎想带着你的无耻理念统一整个地铁,就算你侥幸成功了,也会被无数人唾骂。”浦河说。
“如果我成功了,还会怕有人提反对意见不成?谁有强权谁就是公理,人们不问手段只求目的。目的达到了,手段就是光彩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毕竟我看你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不仅历史可以被抹除,文化也可以,我将把劣等人的丑陋文化全部连根拔起,让人类在优秀文化的引导下走向更光明的未来。好了,开牌吧。唔,真有你的,这难道就是新手的运气吗?既然如此……”
多多良给那名强壮的女战士使了个眼色,浦河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他终究是躲不过的。之间女兵用一只手举起步枪,朝着多多良身后的一名奴隶的脑袋开了一枪,鲜血瞬间染红了墙壁,失去了生命的躯体滑落到地上。
浦河厌恶这场赌博、厌恶这副扑克牌、厌恶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可他不得不顺着对方的意思将赌局进行下去。浦河强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继续以冷漠的口气同百济王对话。
“真亏得你能拥有这样多的支持者,果然世界是在最混乱的时候最疯狂。人类比禽兽和鬼更肮脏的本性在这种时候暴露无遗。”
“权力只给予敢于去俯身拾取的人,这只需要一个条件,仅仅一个条件——胆大妄为。开牌吧。”
浦河仅仅用了一局就失去了自己“赌博的好运”,这一次是百济多多良赢了。浦河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这个动作似乎在证明他还不相信自己的战友真的会被打死,可他最不愿见到的场景还是发生了。
“混账,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包括你口中的那几个奴隶在内,连他们的仇我也会报!”作为“筹码”之一的特遣队员裕哥也因为战友被处决而激动了起来,可他无法挣脱镣铐,在说完话后被一名共荣军士兵用枪托狠狠地揍了一下。
“继续吧,现在我们的筹码相同。就算你最后输光了所有,我也不会从你身上夺走什么东西,这样的赌博才是没有负担的赌博,但若是有人说它不刺激,那也是假话。”
“理智的人绝不挑起争端,聪明人绝不会和傻子争辩。”浦河已经不想再同百济多多良交谈了。
这场赌局是公平的,决定十人生死的权力并不属于那个单手开步枪的强壮女兵,也不属于百济多多良或是浦河信繁,而是属于这两个人手上的扑克牌。紧接着,浦河那边和百济那边又都死了三个人。特遣队员阿秀在被处决的时候,没有面露一丝惧色,在加入特遣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各样的死亡准备,被一枪爆头算是一种舒服的方式了。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就必须做好牺牲的觉悟,阿秀是一位“站着死”的英雄,只可惜他看不到自己的敌人迎来毁灭的时刻。
赌局进行到了第九局,百济多多良显然对这个进展十分满意,若是一个人总是赢也未免太无趣了。
“最后一局了,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你的战友能逃过一劫,还是我这边的奴隶能延续自己的生命,继续为共荣事业贡献自己的体能吧。发牌!”
“你直接杀了我好了,救那个人!不要再折磨浦河了。”裕哥说。他当然为此又挨了一拳。
百济和浦河都没有在意裕哥的话,继续进行最后一场博弈。
“你赢了,真是完美的收官,不是吗?”在开了牌之后,百济多多良一边鼓了两下掌一边说。这次,不必等领袖发话,女兵就送了最后一名“劣等人”一发子弹,这间小屋里有十个活人变成了九具尸体。
“玩够了吗?请你遵守赌约,不要对裕哥出手。”
“那是当然,日后你和这个裕哥都有可能成为共荣集团的好劳力,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看得出来,你的确是尽力去赌了,可能你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游戏,显得手生一些,也是难为你了,这个结果对你来说已经很好了。我想你从这场赌局中也想明白了一些道理。”百济多多良说。
“什么道理?为了保证一些人的所有物而对另一些人不怀一丝尊敬和怜悯吗?”浦河心想。
百济挥挥手示意士兵们把浦河和裕哥带回牢房,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慌张地推门而入,要向领袖报告急情。若是多多良一枪毙了这个冒失的家伙,浦河也不会感到意外。
“首领!是,是从佛国寺那边,一群怪物打过来了!沿着四号线!”传令兵喘着气说。
“四号线?佛国寺?是地表人发起今年的大突进运动了吗?你说的怪物又是怎么一回事?身为优等民族的士兵竟然慌张到如此地步,真是可耻!”说罢,突然愤怒起来的百济给了传令兵一脚。
“我们不清楚那些敌人是什么来头,他们几乎赤身裸体,不由分说地开始攻打城山公园站,我们死掉的士兵直接被吃了!他们生吃人!”传令兵继续说,这位“优等人”几乎都要哭出声来了。
百济多多良对这起突发情况感到困惑,但自己治下的关键车站城山公园站受到攻击他不能不管,他需要到前线去稳住局势。
“首领,请尽快转移到换乘站去,一旦城山公园的四号线部分沦陷,我们也会被困在此处。”强壮的女兵说。百济多多良瞪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随即,他带着士兵们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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