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庚娘只是个普通人,王化成这番挟持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可她毕竟是青州尤太守的独女,尤之慎这个三朝元老虽已逝世,可谁都不想背上害死他独女的恶名。
王化成扣着庚娘的脖子缓缓到了三法司衙门外。
以肃王为首的众人在衙役簇拥下一并跟了出去。
方平知道,若是左千户出手,一定能够拿下王化成,可不知为何,左千户从头到尾都未曾想过动手,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庚娘,似乎有所忌惮。
这时,方平袖中的画卷一动,是小谢。
这是极其罕见的现象,小谢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格外的激动。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根本不敢将画卷取出放她出来。
压下画卷的悸动,他听得刑部主事警告道:
“王化成......王十八,你可莫要自误,如此可是罪加一等了!”
王十八自然清楚,自己身份暴露,王阁老不可能再继续用他了,以那厮的性格,一定会杀人灭口,所以他才会选择暴起挟持庚娘作为人质,以图脱身。
“周文聪,你一直跟这假冒的王化成厮混在一起,莫非他做的这些恶事,你也有份?”方平突然开口问道。
周文聪心道这王化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被自家婆娘给摆了一道,这回是在家难逃了。
他赶紧开口撇清关系。
“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利益关系而已。”
“哦,是吗?”方平笑道。
王十八听了却是破口大骂:“好你个周文聪,翻脸不认人是吧!我告诉你,我做的这些事,一大半都是受你......”
这话未说完,王十八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收住了声,只见他满脸惊愕,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大叫了两声,竟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这样子就像是给人施法控制了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是在场众人都始料未及的,衙役赶紧上前拿下了王十八,庚娘得以脱困了,却是一脸沉闷。
“将此人押下去,严加看管!”
至于周文聪,同样也被关押了起来,毕竟他与王化成本是同伙,庚娘提供的证据中,也有部分涉及到了与周文聪之间的买卖。
即便李侍郎案非周文聪所为,单是以前干的那些勾当,也足以判重刑了。
一切尘埃落定,肃王和颜悦色地让监察司御史对庚娘进行了一番慰问,便带着东城郡主、方平一并回到王府。
肃王设宴,亲自招待了方平,夸赞他年轻有为,颇有乃父之风,等来年科考尽可放手一搏。
方平自然明白,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更遑论是肃王这么一根大树。
只要他稍微努点力,那么今后就是平步青云节节高了。
只是,做官终非他所愿。心系父亲之事,方平也借着敬酒的功夫一个劲儿探听肃王的口风。
可肃王却装起了糊涂,避而不谈,只让他放心,说什么一切圣上自有公断。
这府上毕竟还有肃王一些门客在,方平也不好摆在明面上多问,只能闷闷不乐地饮酒。
等到酒宴散后,方平醉醺醺地回到客房中,却发现屋里多出个人影。
屋子里漆黑一片,但那股子特别的馨香一下子就让方平的酒意醒了三分。
是东城郡主。
方平吓了一大跳,二人虽是亲戚,却并没有沾亲带故的。
这东城郡主堂堂贵胄之女,怎么能钻到自己客房里来?
方平轻轻咳嗽一声,低声嘀咕着“莫非是自己走错了地方”,转身要走,却听见黑暗中的东城一声窃笑。
“怎么这么胆小,见了我就要走?”
方平刚刚被肃王一阵糊弄,心底正有些气愤,听他女儿如此说,也顾不得旁它,壮着胆子道:“怎么,郡主有何见教?”
东城幽幽道:“见教是没有,只是你白日里不是叫我东城么,怎么又生疏了?”
方平听她这话,心中暗道莫非她当真是对自己有点特别的意思,否则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若要说是她在算计自己,貌似自己又没什么好值得她算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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