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高三了,你也应该确认未来究竟是去南山体育大学,还是去军校了。”
林茉莉的母亲眼睛里含着深情,慈祥地望着一旁正在学习的林茉莉,沉着声音说道:“在擂台上,你会拥有掌声,鲜花,出名的机会和许许多多的钱。而成为保家卫国的战士,你能做的只有默默为国家付出,就当不存在一样消失匿迹。你也不是当初那个中二的小孩了,妈妈不会情绪勒索你,不过还是希望你能自己考虑清楚。”
正在电子平板上写作业的林茉莉听闻这句,抬了抬头,随后继续唰唰地写着,坚定地答:“我学打斗本来就是为了战斗啊,妈。我可不是为了当名人才去学打斗的。”
——“……”
——“……”
所有的回忆都压得林茉莉喘不过气。
以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军人?迷彩英雄?
也不过如此,反正三观早已被震碎了。
04.
南山民众的声讨声越来越高,部分民众开始讨论该怎样在现实里聚集起来一起为无辜受害的女性发声,部分民众则是十分确信地把伍德的照片贴出来大骂,绝少数的人甚至频繁地给军方官账发送私聊,请他们尽快解决这件事,可军方却一直称还在竭尽全力调查中,需要耐心等待结果。
只因伍德从进入审讯室开始,无论审讯的士兵怎样好声好气地问他,或者用毒辣的语言威胁他,他都只是奇怪地笑着,一言不发。
所有南山人都知道她是他杀的。
所有南山人只知道他把她杀了。
只因了解南山地形又浑身是本领的他和恐怖势力人员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监控探头和机密检测器,而且所有脏物都被吞掉,没人拿到足够的证据指控他泄露军事机密给恐怖势力,因为唯一的现场目击者已经逝去。
05.
伍德以“身为破格提拔的外区籍军官却带头触犯罪恶,毫无悔改之心”的名义被执行立刻公审型枪决,与他有亲属关系、平日里走得较近的士兵也全被贬职或革去军职,遣送回乡,与这件事毫无牵连的军方长官随即出面道歉。这样在他们眼中原以为是一种补救,可伤疤却永久地留在了这些南山民众,以及无辜的士兵心中。
南山的民众虽然在经历这件事后对军队的信赖度大大减少,从此不再称呼华国士兵为“迷彩英雄”,而是以“迷彩兵”代替。
但毕竟大家都明白世界上坏人少,好人多,南山军队自打建成以来也就出过一回这样的事,还是一个外区籍士兵做出来的事情,所以不会将对一个人的仇恨转嫁到所有军人身上。看到网上那些无辜被革职甚至遣送回乡的军人的求助,他们也感到十分气愤,也十分能共情。
无辜的士兵不明白为何只是平日走得较近,或者说只是因为自己是一名褐色毒茉特战队的士兵,就要承载伍德的命运。因为坏人在没有触犯法律之前,都是长得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的好人,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的长官会干那样的事。
可没想到偏偏他是这样的人。
他们中有些被遣返回乡的人站在军营门口,用南山话大骂不公,迎来的却是守卫机器人无情地用激光枪扫射他们的脚底,和被认为其有叛乱心思在,部分行为过激的“被遣士兵”和军方的守卫产生武力冲突,被军方强行制服,送进拘留所。
06.
得知与此事无关,想要讨回自己权利的士兵再次因此事遭受没人权的暴力对待,南山民众恐惧和愤怒又一次被炒到顶点,军队驻扎营前围来了更多南山民众,用电子激光打出的“22世纪的我们理应拥有人权”的南山文横幅,用电子烟花炸出的“禁止对无辜的人使用暴力”、“再用暴力南山要毁”、“迷彩籍犯错兵不该和南山英雄混为一谈”的字样……等满天飞,有些民众甚至连家里的复读鹦鹉、复读垃圾桶都带来了,只为让军方认识到,因为一个混账就一棍打死所有人,连最基本的深入调查也没有便把好好待在部队的人家全部革职遣返,根本是更加重伤害的决定。
07.
她本也想参与在讨回正义的人群中。
但想到自己或许可以用更令人伤心的办法报复回去,她忍住没有参与。
“……虽然我们只是十八岁的高三生,但按照南山律法,我们已经算是可完全做自己人生主角的成年人。我们俩相处的时间虽没有意料之中那样久远,可掰着手指算起来却也已不算短:从懵懂无知的中学生变为叛逆桀骜的青年,再从自以为已然明白一切人间真理、却恰恰是人生中最珍贵无比的年华,踏向真正成熟的殿堂。
这段青涩的成长期中,你陪我一起哭过,笑过,疯过,闹过,你在我眼里的意义不仅如我的普通友人那般像是志趣相投的玩伴,还是一个能够信赖的臂膀,能够依靠的避风港,以及可以安心托付的对象。
——说到对象,我希望,你也能担起这个词语的另一个意思。因为我早已深深爱上了你。”
“……林茉莉?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是时候了。听我说。假如我的世界中没有了你,我也会选择去有你的地方陪你,只因我也很爱你。”
——放心吧,我做完要做的,就来陪你。
眼神已经空洞无神的林茉莉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随即在自己的未来第一志愿上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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