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动静,仿佛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对此,谢端阳并不意外。
缓缓并起食中两指,指尖有火苗生出。
只见他随意挥洒,像是在以笔涂抹画纸。
那簇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的火花迎风暴涨,幻化出层层焰海,向前覆压涌动而去。
“噼波。”
仿佛有什么碎掉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
百丈之外,空气扭曲,画面破碎。
原本空无一人的所在,现出四道身形,共同坐在张飞席上,惊诧莫名。
一片叶子模样的物事,飞快燃烧成灰。
从圣殿出来后未过多久,谢端阳就察觉到有人悄悄缀在自己身后。
虽然他们用来掩匿气息的那张灵符也颇玄妙,但又如何能够瞒得过自己神识,早早就自察觉。
只是当时距离圣殿太远,谢端阳也担心真个儿动起手来,会惊动到里面人物,所以才多走了上百里路。
正是感知到后面几人气机流转,显是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他才突然出手呵破四人行藏。
现在,就算是那位经年闭关的石虎真人现身,他也有充足时间脱身。
既然动起手来,谢端阳就再不犹豫。
手掌画圆,那层层火海就应顺心意,化为只偌大火圈,将几人圈在当中,逐步缩小。
四人相看一眼,正欲各施手段破开火圈,却已经太晚。
谢端阳也不用其它法器,只是运转“大衍经”同“万灵真经”当中的秘术,撮嘴长啸。
四人虽然也都是筑基,但修为最高也才不过中期,神识差距如此之大,哪里禁受得住。
还未有所动作,就觉昏昏沉沉,法力一阵运转不灵。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猎物将手一抖,红绳分化出数十缕,将自己牢牢缠起,封住窍穴。
三下五除二擒下四人,谢端阳将飞席收入储物袋中,换个方向提熘着这一串猎物飞遁而起。
杀掉这些货色易如反掌,但他总得审讯遍,才好知道对方为什么盯上自己,以免有什么后顾之忧。
熟能生巧布下个简易迷阵,谢端阳提起一人,解开他口舌上的封印,再将余下三名俘虏打晕。
“说吧,尔等姓甚名谁,做这些勾当多久了?”
将那人掼至地上,谢端阳平静问道。
劫修显然没专门熬炼打磨过体魄,封了法力后比常人强不出多少,一时吃痛,竟是起不来身。
做这种事的显然不会是什么老实人,虽然也自暗暗心季对方手段,但仍是没打算就这么乖乖吐露一切。
劫修一面“哎幼”,同时眼珠子骨碌乱转,打着小算盘。
见状,谢端阳只是心念微动,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红绳就再次动起来,在其筋脉肺腑皮肉间肆意乱转。
疼得那人身子弓成只煮熟的大虾,衣衫瞬间被汗液浸透。
“你最好考虑清楚,我这里还有其它三个人。
如果你们说的有出入……”
朝躺卧在地的那三人努努嘴,谢端阳澹澹道,但话里的威胁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是…是…是……”
即便他已经减弱了红绳力度,对劫修而言仍不是那么容易承受,连连以头抢地,神情明显老实许多。
“我们兄弟四人……”
默默听他说完,谢端阳再次将其打晕,换上了另外一人。
不过小半个时辰时间,就已经将四人拷问过遍。
谢端阳手抚下巴,暗暗沉思起来。
原来这几人与这处分殿当中某个有些实权的执事早就勾连起来。
那执事凭借自己在殿中关系职位,为其物色没有背景,但又有些身家的合适猎物,将消息透露给四人。
而在四人得手后,还可以借其之手,兜售出手赃物,将收益洗白。
不过他们也算小心,并不经常出手,平素每年也就做一两件。
二十年一次的开灵日,各部族带着供奉之物云集而来时,才是他们大显身手,四面出击的时候。
本来他们今年已经做了两起,该当蛰伏些时日。
奈何谢端阳在此处分殿待了两月时间,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无有靠山,颇有身家,修为又是区区初期。
完美符合他们的目标。
而他们背后的那个执事,修为也该到了搜集结丹灵物的时候,再加上最近有笔花项,是以终是作出了此选择。
“小小后期而已,连个结丹都无。”
谢端阳嘴角挂起讥讽笑意。
倘若他们身后有结丹靠山,谢端阳也就忍了,将四人处理掉就直接远走。
不过现在嘛……
继续给四人下好禁制,谢端阳收敛了气息,沿原路向分殿返回,只是方向略有偏差。
四人靠山吃山,在圣殿左近自然有座常年居住的洞府,而且还花大力气布置了座不弱的迷阵将入口掩住。
他们四个现在沦为阶下囚,这座阵势自是轻易被他掌控,洞府换了主人。
花上半日时间,清点整理完洞府。
他这才指示四名劫修按照从前的方式联络那名圣殿执事。
不过,谢端阳自然不会全然相信他们,消息一经发出就离了洞府,遁入旁边早早布置妥当的“颠倒五行阵”中。
没让自己等多久,天刚擦黑,一线遁光就自直直掠来。
“那几个家伙果然不老实,在消息中偷偷动了手脚。”
谢端阳看得分明,遁光虽然只有一道,但其中却有两名修士。
一个中年大汉,身高八尺,身躯雄峻。
另外那个黄袍老者,瞧着其貌不扬,身子句偻。
但两人灵机却俱是到了筑基顶峰,再无可进的假丹境界。
结丹人物对付筑基,哪里用得了如此小心翼翼。
是以谢端阳在擒拿几人时,表现得有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但没有一个认为他是结丹。
只觉得是自家大意,猝不及防,外加对方法器犀利而已。
修为最高,也不过假丹而已。
以二对一,没有拿不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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