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覃让并没有发现话里的漏洞,而是看着郁桑的腿皱起眉头。

郁桑了然地轻轻拍了拍石膏,“没事的,倒下去没砸到。”

说着还想起身给覃让表演一个劈叉,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

覃让只好表明态度,“不用,我相信。”

话一出口,两人都陷入沉默。从初三开始,两个人的关系就渐行渐远,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坐在一起聊天了。

“覃让,”郁桑双手纠结地搅在一起,就连眉头也紧锁,她想开口为那天的话道歉,却觉得这样可能会破坏现在的氛围,“你,我,那个什么,你把猪蹄吃了吧!”

猪蹄委屈巴巴地躺在饭盒里,凝结的汤汁里一节短短的药材突兀地支棱着,覃让盯了起码半分钟才开口:“什么偏方?”

“啊?”郁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见一块小小的药材,“哦哦,这个啊,这个是李妈找的专家,人家这叫食疗!”

这一开口又是一个谎言被揭露。看着覃让眼神里的不敢置信,郁桑试图狡辩,“这个不是做给我吃的!我只是恰好伤了腿。”

对上覃让了然于心的视线,郁桑终于泄气似的妥协,“好吧我承认,是我的。”

“为什么不吃?”覃让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锡纸盒,用干净筷子把猪蹄挪到盒子里,放在烤锅里,胶冻肉眼可见地溶解。

郁桑吸了吸鼻子,几乎闻到了药材的味道,嘴硬道:“你不是说这是偏方吗?”

夹锡纸盒的筷子一顿,覃让掀起眼皮瞄了一眼郁桑,悠悠开口,“你听错了,我说的是经方。”

哈?说的经方吗?郁桑表情震惊,她幻听了?手术后遗症吗?要不要打电话让家庭医生来检查一下啊?

烤锅底部温度很高,锡纸盒里的汤汁已经咕咚咕咚冒起牛眼泡,烟雾蒸腾把猪蹄不断顶出盒面。

覃让伸手把抽油烟机拉进了些,防止烟气四溢,然后把锡纸盒夹到空盘子里,自然而然地放在郁桑面前。

“覃让你吃呗。”郁桑用食指推回去,看着覃让瘦弱的身体,不免多嘴,“你还没吃饭吧?唉,算了算了,这个药膳还是不能乱吃。你下班了吗,和我一起吃点儿呗?”

锡纸盒被郁桑无情地放进饭盒里,见覃让投来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李妈要是知道我把猪蹄倒了,指不定多难过呢,我带回去。”

覃让早已经脱下工作装,换上了私服。一件克莱因蓝色衬衫,把他皮肤衬托得更白了。领口绣了小小的熊猫头,郁桑也有件一样的,是他们初二暑假参加夏令营的队服。

男生上了高中就跟竹笋一样开始疯长,可是覃让当年的尺码现在还能穿,甚至于看起来像oversize风。

郁桑又想起上辈子李妈跟她说的那些事,更是觉得覃让可怜,不由分说给他夹了一碗的肉,“多少帮我吃点儿,桌上那么多,拿了都不能退的!”

“可以。”覃让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没有动就可以退。”

啊这?郁桑一时无言以对,拿着夹子翻动烤纸上的五花,嘀咕着:“那我一个富二代,退回去也太不符合纨绔子弟的人设了。”

覃让没接话,视线却看向了那个装着猪蹄的饭盒,意思不言而喻。郁桑脸顿时通红,“我那不是小气好吧!我是怕李妈难过!”

见覃让还不接话,郁桑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小气就小气,我就是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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