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景,若是再无援军,必败无疑。既是一死,怎可让将士们忍降敌之辱。

“阿父不曾弃逃,你们是王军的精锐,承护卫城池的大任,身后亲友家园仍在,岂能退后!姜至虽为小儿,愿以血躯之身,燃众将士气!”话毕,两军震慑,惊叹一小女郎的魄力。戈达大将怎可轻易失了这枚能制服姜越安的好棋子。乱中竟收手要将姜至放下。可姜至徒手抓了身边士兵对着自己的刀,须臾间,往自己心口扯来。王军大惊,不料姜至忽地转手,以手为引,那刀如利爪,猛的钻进身后戈达大将的喉咙。那蛮汉震怒之余,猛地将姜至摔在地上,力大如蛮牛,震的姜至脏腑生疼。将死之人却抬刀而起,朝姜至砍下。

临了带走一个,死了也值了,姜至此刻心宽得很。

那染血大刀还未落下,一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大将眉心,倏地倒地。也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

“王军听令!驱敌杀贼,今夜过瀚岭峰者,一个不留!”

远处山脚火光四射,马匹奔腾而来,尘土飞扬。如此距离,能一剑穿眉的,姜至只识得阿父一人。乱军中,落落苍苍将姜至救起,护在身后。

姜至一腔话早已激起军中士气,如今王爷归来,军士愈加血脉喷张!阿父平安归来,姜至一整天的气力都卸下了,又负了伤,撑不住便栽倒在地。

再醒来时,已是安然卧在床榻上。床帐外围了一圈的人。姜至长这么大,刀剑伤身难免,可被人愤然摔在地上,还是头一回。十四岁的年纪,骨头还没有长全,这厢更有种被摔得移位的感觉。

伤筋动骨一百天,此番看来是要躺好几个月了。姜至无奈,此番没死,不知算是什么齐天鸿运。想起昨夜的惊险,姜至慢慢后怕。再怎么性野,也不过是个孩子。

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沈涟忙掀开帘帐,见姜至转醒,忙唤医士上前,一遭的人全围了上来。

皆是军将亲眷,一脸愁容,一看就是才聚在一起哭啼过的。

姜至哭的难奈,那贼人摔伤了她的胸腔!喉中有血腥味溢出,强忍着咳了几声,污血吐了出来。那医士见状松了口气。从昨夜小小姐昏迷起,污血难排,他便忧虑了整日。幸好幸好。这女娃昨日小臂上,脖颈上,一双掌心皮开肉绽,换了谁都得心疼不已。更何况她是王爷心尖上的女儿。贼人甚是可恶!

王爷昨夜回城,将姜至安顿下来,整个府上彻夜候着。晨起时,医士说姜至已无大碍,王爷才赶至军营,着手昨夜混乱。贼人全灭,独留了李勉的副将。王爷特令,未伤他分毫。

此次计划未曾严明,便是得知军中出了反贼,才阴差阳错的将李壳调离,得亏姜至反应甚快,不至于酿成大祸。王爷自是有寡他千刀的心,可人既是姜至发现的,自是要留给姜至处置。何况,他胆大妄为,致姜至于险境,差点要了他女的命,怎能叫他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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