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今朝绿,可待王孙归。
阔别十余载,漠北王一朝归来,自是满朝震惊,有老友喜,有旧敌惧,有血亲怨。
姜越安腿伤未愈,沈涟和姜歌扶着他走在宫道上,高台上的皇帝,再也坐不住了,十年不见,可是情谊不改。
姜越安跪在青石板上问安,沈涟和姜歌紧随其后。可是一家人的将帅风姿,却是与这京城富贵有些不同。众人想起去年随皇后入京来的那个小女郎,果然是姜家之后。可是她这次却没来。
漠北王此次回京,好多权贵太太都入宫赴宴了,听闻那姜家大女温婉可人,早到了适婚之龄,只是体弱了些,漠北王府不舍其年幼离家,便好生养到了十七岁。况且那边关苦寒之地,许是没有什么好青年,入得了漠北王的眼。
这第一点,倒是姜家所想,可是后面嘛,沈涟却觉得京外人士比这京中权贵,好了不知多少。
佑王妃本也动过姜歌的心思,裴渂和她同岁,两家的身份也可匹配。于是去信问过裴渂,他说:姜家大女,非我所喜。于是佑王妃还是决定尊从儿子的意愿。这一年来,他在京中都鲜少露面,听佑王妃说,小子顽劣,送去了扬州书院磨练性子。实不知是这小子躲她,自选去了那。若是她又在婚事上逼紧了,估计几载都不愿回来。
宴席上众人心思各异,姜慧月份大了,不便久坐,向圣上要了漠北王妃和姜歌作伴,回寝宫去了。
姜慧腹中之子本已是足月了的,却迟迟没有动静,肚子大的瘆人,倒是吓到了沈涟。
一年未见,三人都有许多话要说,姜至不能回京的原因,沈涟一一道明。姜慧只叹得漠北这一年局势复杂,委屈了姜至。沈恋想起了如今在军中受苦的姜至,不仅悲从中来,却碍着姜慧如今的皇后身份,生生的忍下来,想着等姜慧产了子,便传信给姜至,起码让她心有慰藉。
可是远在漠北的姜至,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收到的是姑姑产子血崩而去的消息。
彼时她在军中,同军士吃穿同度,从不摆小姐的架子,唯有一个要求,便是留在李克身边。李克看着姜至挂在腰际的箭头,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李勉之死,不是她的错,可是姜至却没法放下。
她从了军,一方面是为了替李勉报仇,一方面便是完成李勉的遗愿。
杨参将,如今该唤他大将军,意在七月底出兵夺回长秋山一脉,也就是这一天,姜至收到皇后身死的消息。
姜至觉得,这一年,着实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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