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点冷,宫廷生活的残酷,阴暗,让她这个现代人也觉得有点害怕。

她推心置腹的劝解丈夫说:“宫廷内争,历代难免。父皇母后做下的这件事令人痛心,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理由。你不想当太子,我也不愿你那样做,我只要我们夫妻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就心满意足了。立太子的事你也不要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父皇并不打算立你为太子呢。”

想了想,杨玉奴又说:“父皇母后一向对我们不错,切不可因为发生了这些事,就对他们心存芥蒂,改变态度。我们千万不能得罪父皇母后,今后为人处事,更要谨言慎行。否则今天发生在三位哥哥身上的事,明天也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李瑁紧张,沮丧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他握着杨玉奴的手,声音哽咽,“玉奴,我也只能和你说说心里话了。”

杨玉奴轻轻地顺着他的背,“王爷放心,玉奴会一直在王爷身边。”

李瑁情绪不高,多喝了几杯,人站不住,直往书房的床上溜。李瑁在书房时间多,书房就布置得很齐全,净房,床被都有。平时不去几个妻妾房时,李瑁也是在书房歇息的。

杨玉奴直接给李瑁净了手脸,服侍他在床上躺下。让他安静歇会吧,心也够累的了。

不大会功夫,李瑁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杨玉奴起身,却发现床脚有一个随身带的香包,不知是谁遗落在这里。

她轻轻地拿起来,香包上绣有一对头颈相挨的鸳鸯,针脚细致但却不绝色。她直觉,这是凌波的东西,李瑁随身佩带的香包的绣工会好上很多,府里针线房上给他做的东西都要比这个好,更不要说妻妾给他做的。

而且以李瑁的品位,他不会用这个鸳鸯图案的。

能进书房的人不多,一般丫鬟小厮不会佩戴香包。

以前也好像看见凌波佩戴过。

杨玉奴将香包轻轻地掖进了袖子里。

这段时间,寿王夫妻深居简出,李瑁就在书房看书,画画,逗逗鸟。杨玉奴整个寿王府都很安静。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宫里来人,说武惠妃宣杨玉奴进宫,原来惠妃娘娘病了。

太子,二王案后,朝野哗然。唐玄宗和武惠妃都顶着很大的舆论压力,原武惠妃向唐玄宗进言,立李瑁力太子,因为朝野压力,此事不得不耽搁下来。

重压下,武惠妃晚上睡眠不安稳,老是做噩梦。甚至有的时候在睡梦中大喊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原主和惠妃娘娘婆媳关系很好,这次进宫,李瑁却很紧张,他拉着杨玉奴的衣袖:“玉奴,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有那么一瞬间,杨玉奴的内心还是很感动的,这个男人,也许曾经爱过她吧。现在,他们是一个战濠的战友,利益共同体。

武惠妃瘦了很多,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脸色蜡黄,憔悴不堪,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杨玉奴不由得鼻子一酸,看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衰弱下去也是很让人难受的。

杨玉奴安慰惠妃娘娘,和她闲话家常,突然觉得室内有些异常,一抬头,身材伟岸,身穿明黄龙袍的唐玄宗站在门口,正静静地看着她们婆媳。

这是杨玉奴重生后笫一次面对唐玄宗,也是第一次与天子面对面相见,她连忙下跪叩头。前世膝下有黄金,她还没给谁磕过头,现在是到那个山头唱什么歌,否则小命难保。

唐玄宗很随和,赐杨玉奴落座,又详细询问了惠妃的身体情况,饮食起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杨玉奴一旁看着,心里暗道:“都说帝王妃嫔成群,对谁都难动真情,不想当今皇帝对惠妃娘娘却是情真意切,真是难得。”

唐玄宗和惠妃闲聊一会后,端详了杨玉奴许久,对惠妃说:”早就听人说瑁儿的王妃姿容盖世,今日一见,果然是举世无双的美人,还有几分你年轻时的样子。“

惠妃仔细一看杨玉奴,也笑了,”要不我们怎么成为婆媳呢,这也是缘分。“她又对着玄宗把杨玉奴一顿猛夸,说她不仅人长得美,为人也朴实善良,温厚孝道,是个难得的好儿媳。

玄宗一直微笑着看杨玉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毫不娇揉造作的清纯气质不说,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恬静,安宁的感觉,让他浮躁的心平静,安稳。他愿意呆在这个女人的身边,那怕什么也不做。

玄宗为自己突然蹦出的这种感觉吓了一大跳,忙定了定神,让自己不在婆媳二人前失态。

玄宗又说了会话走了,而杨玉奴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刚才玄宗说话时,左手握紧,又松开,一直做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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