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也不知道。”
云然吓他,说道,“你就剩半个月了,肯定见不到他的。到时候什么都做不成。”
“没关系,”空诬道,“去哪里都是半个月,我不想大半时间都在赶路。”
云然有点烦躁地揉了下自己的脸,最后无奈叹气,道:“我现在被监视,你进出这个房间只能用乌鸦的模样,能接受吗?”
云然倒希望他不能接受,但是,果然……
“乌鸦吗?”空诬学着她叹气,随即又笑,道,“当然。”
谟城里人并不算少,但他们一般不会出门。这里是罪恶者的庇护所,但不是他们的家。
就像地狱里不会人声鼎沸一样,他们也没那个心思出来像普通人似的生活。不在这谟城中闹事就是他们给城主最大的尊重。
当然,闹事的人最后都会被扔进不远处那个深渊口子,方便得很。
磬鬼到了谟城只在那天将那个木偶傀儡扔进裂谷,之后就蜗居在一间废屋里,没怎么再出过门。
云然带着一直跟在身后飞的小乌鸦在磬鬼附近蹲守两日,发现他是在等人。
磬鬼没有出门,但他身上的魔气每日都会到城门,傍晚出去,清晨回来。
这天云然照旧用周围灵魔气掩盖住自己的气息,让里面的人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她躺在磬鬼的屋顶上,头枕着手臂,闭着眼睛假寐。
空诬没有依旧是乌鸦的模样,他飞到旁边的树枝上望着云然,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你和这个人有什么过节吗?”
空诬觉得飞起来比走路轻松,所以在外面也一般也维持这个样子,于是云然也就顺其自然地把他当作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宠物。
她散漫地晃了晃脚,用灵识和他交流,“算是有点小过节吧。”
空诬歪头,“什么过节?”
“他在我身上砍了几刀。”云然脸上表情平淡,像是在和他拉家常。
空诬从树枝上飞到他身边,“为什么?”
一阵冷风吹过,云然抬起一只手臂压在脸上挡风。
空诬现在体型很小,被风吹得踉跄两步,爪子勾到了云然的发丝,两人都没有发觉。
“为什么?”云然重复这三个字,她回答道,“恶人做事哪有什么理由,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他们的理由。”
身份地位,钱财天赋,容貌品行,他们想挑哪个挑哪个,什么都可以成为他们冠冕堂皇的借口。
或者,他们也不需要什么借口。
空诬沉默半晌,又问她:“那你难过吗?”
云然嘴角轻轻勾了勾,道:“难过啊。很难过。”
死去的人无法为他们的死亡悲伤,活下来的人再不痛惜他们的消逝,那岂不是很可怜?
空诬忽然振翅停在半空中,自上而下地望向云然的眼睛。
云然感到头皮被扯了一下,她一抬头就看到空诬爪子上的几根发丝。
“你是为什么而难过?”空诬问道。
是自己被砍的伤口,还是为了没有理由作恶的世间邪念,或者说又是其他的什么。
但是云然只是看着那几根发丝,笑着说道:“为被你拽下的头发啊。”
空诬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爪子,愣了愣,他飞下来站到原来的位置,“对不起。”
他看出云然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之后两人一个懒洋洋地不想开口,一个安静想着事,气氛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忽然,紧闭两天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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