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森林里的一切都恢复到正常时,仲长歆却突然倒下了。仲长歆被送回坤地塔,书奕珂一听到外公出事就立马来看望。

然而,仲长歆躺在床上却脸色苍白,面容消瘦,咳嗽不断,眼睛也混浊无神,如同奄奄一息之人。

“外公!你怎么了?”书奕珂满眼泪光地呼喊,但仲长歆好像听不见,对周围的声音没有知觉。

书奕珂帮他把脉时却发现其脉搏微弱,顿然心惊肉跳。

她看到表哥仲长吉庆站在门外就立刻上前问道:“外公他究竟怎么了?!”

仲长吉庆深呼吸道:“爷爷他得了肺积,恐怕……”

“怎么会……”书奕珂惊慌地摇头道,“外公怎么会得肺积的?!”

“爷爷四年前就得了肺积,只是他内功深厚,所以病情才没有加重,但这一次……他消耗了所有的内功,才……才撑不住……”仲长吉庆闭眼道。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最近我发现外公的咳嗽好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好了……”书奕珂说。

“爷爷不让我告诉你,他最疼爱的人就是你了,我也尽力了……”仲长吉庆说。

然后,书奕珂又走回仲长歆的床边照顾他,却发现他好像想说话。

仲长歆提起脖子艰难说道:“我想见……仲长灼花……”

书奕珂一听外公提起母亲的名字,就让表哥一家赶快去找母亲。然后,她在仲长歆的床边陪伴了一天一夜。

在五月十六日的亥时,仲长歆终究还是与世长辞,书奕珂和所有的坤地派弟子都沉浸在悲痛中。

头七那天,坤地派为仲长歆举行葬礼,所有的坤地派弟子还有雷珞玮、沃箫剑和炎芯月都出席了,竹梨毅也回来了。

仲长灼花来到了葬礼上,她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看见书奕珂时就喊了一声“小珂”,书奕珂也应了声“娘”。

然而,母女俩并没有过多交谈,葬礼结束后仲长灼花与书奕珂相聚了一会就走了。

第二天,雷珞玮告诉书奕珂,自己要回朝廷向陛下禀告之前玄晶洞窟发生的事故。书奕珂没有多说,也没心情回应,只是点了个头。

而炎芯月和沃箫剑则留守在坤地塔。自从玄晶洞窟被破坏后,十几名坤地派弟子当场牺牲,使得其他弟子一直人心惶惶,他们更害怕五灵刺客有其它阴谋,于是他俩就在森林里到处巡视,并随时协助其他弟子。

外公去世后,书奕珂就一直郁郁寡欢。对于她来说,外公就是最亲的人,没有外公就等于失去了最爱自己的人。

又过了一天,沃箫剑在长老阁外见到书奕珂,就想上前安慰她。

“书宗主,仲长长老仙逝也是早登极乐,你就节哀顺变吧。”沃箫剑说。

书奕珂长叹一口气,然后说:“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只是……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外公得了不治之症,我……”她的眼睛突然又闪出了泪光。

“你也别责怪自己,就算神医也未必能治百病,何况生死有命,仲长长老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难过,所以你看开一点,长老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嗯。”书奕珂点了点头,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忘了“六邪针灸”的事,然后慌忙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五月廿四日。”

“还有最后一次‘六邪针灸’我都忘了,过了几天了?”

“已过了三天,不过没什么大碍,我现在感觉很好,应该不用再做治疗了。”

“不做完的话会有后遗症,我还是帮你看看吧。”

“多谢你了。”

“不用谢,我们还是去医林轩吧,你先去那等我,我待会就来。”

然后,沃箫剑先走去医林轩,并同样在花园里等候。

他看到池中的两只青蛙在互相对望,突然间户外下起了阴雨,他就回到小屋里等候。

然而,他等了半个时辰,书奕珂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沃箫剑回头一望,看到书奕珂换了一身新衣,淡紫襦衣配上黑色马面裙,像蝴蝶一样招展,让他愣了一下,随即嗫嚅道:“没有……只是……外面在下雨。”

“那就在卧室里做针灸吧。”

当沃箫剑走近她的时候,一阵芳香扑面而来,原来书奕珂昨天一夜没睡好,也一整天没有沐浴,于是她就顺便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才过来。

随后,沃箫剑赤膊静坐于榻上,书奕珂发现他身上的莲花印记已经全部消失,便说道:“你身上的印记没了,看来效果不错。”

“嗯。”沃箫剑不断地深呼吸,书奕珂身上的香味使得他总是心神不定。

然而,书奕珂也因为外公的事而老是魂不守舍,当她下针的时候却意外出错,给他刺出血了。

“啊……”沃箫剑喊道。

“对不起……”书奕珂惊慌失措说道,然后她连忙处理,再重新下针。

过了一会,针灸终于顺利完成。

她拔针后说道:“刚才真的对不起……呜呜……”

“没关系……”沃箫剑说罢,就听见书奕珂在他背后不停地哭泣。

他转过身才发现书奕珂已经哭红了眼,于是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遽然间,书奕珂一头扑向对方怀里,并泣不成声。

在那一刻,她脑袋一片空白,只想找到一个可以依靠和宣泄的人。

而沃箫剑只有不停地安慰她。

“噗通”一声,在花园里的池水中,那两只青蛙正快乐地嬉戏。

书奕珂在枕边落下了压抑和痛苦的泪水,而沃箫剑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她表达爱意,没有任何多余的戏份,以最单刀直入的方式向其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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