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淋真的变了,以前的她每天都化着精致的妆,让路橙总觉得像是带着一个面具。
可刚刚当她靠近时,他看到了一个纯天然的她。
原来她即便不涂睫毛膏,睫毛也是又黑又长的,原来她左侧嘴角有颗淡淡的痣,原来她的皮肤不白却很细腻,他甚至还记得当时从她身上飘来的那股淡淡的体香。
有那么一瞬间,路橙竟然有点看呆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这个女人只是表现得稍微友好一点而已,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狠狠坑自己一把。
然而,一个人的身体永远比心诚实。
路橙来到监控室:“把祠堂的监控调出来。”
路橙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流产没多久,又宿醉,又没吃早饭,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晕在祠堂里而已,有损路家颜面。
可当监控画面一打开,路橙觉得自己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
这个女人居然在吃供品!
我抬头看了眼墙角的那个红点点,知道这么做就是饮鸩止渴,可是没办法,我饿啊!
即便知道可能还有什么家法等着我,也得吃饱了再说,而且凭什么两个牌位都吃得比我好?
我原以为祠堂是像电视里放得那样,牌位起码每排十个,两排以上吧,可这里就供奉了两个牌位。
其中一个是路橙奶奶的母亲,竟然还是个格格?难怪会调教出路橙奶奶这样的老佛爷。
还有一个是路橙的母亲,但是上面只写了名字,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在我快把这些供品吃光的时候,终于有人把我放了出去。
不过我明白,他们是心疼供品,不是心疼我。
我擦了擦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路橙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难道这么快就要上家法了?
路橙:“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嗯?”
路橙:“别以为你帮我隐瞒了出国的事,我就会感激你,鱼淋,你这套对我没用。”
看着眼前貌美如花但嘴巴歹毒的男人,我心里已然操起了我那两米长的大刀,你以为老娘稀罕你这臭橙子啊?老娘巴不得你天天出国出轨出家!
然而,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我微笑着:“不感激啊?那我这就去找你奶奶补充补充。”
说完我就转身向门,可一步都没跨出,就被他壁咚了。
路橙咬牙切齿:“你试试看!”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儿只怕我已经灰飞烟灭了。
然而,眼神不能杀人,所以我有恃无恐,不管此刻路橙把我想象得有多卑鄙无耻,我无所谓。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我矮,但我不势弱:“可以啊!”
我听到了路橙拳头捏紧的声音,他不会打我吧?
就在我有那么点后悔自己是不是太猖狂的时候,路橙缓缓放下了他支在墙上的手。
他理了理袖口,紧了紧领结,好帅的姿势,我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帅哥做这个动作,如今看到了现场版的,这杀伤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下一秒他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路橙:“果然是鱼淋,你到底没变,说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我想要离婚,但我知道他不会答应,他奶奶也不会答应,在看到她奶奶的那一刻,我脑海中记起了她曾经的一句话:“路家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但是机会难得,我总得要点什么吧?不然不就白白被误会了?
我:“我想……回学校。”
路橙:“什么?”
既然暂时离不开这个男人,那我就先离开这个家吧。
鱼淋还是个大一的学生,那我回学校读书理所应当吧。
路橙虽然很惊讶,但他还是同意了。
我很开心,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一回大学生活了。
然而,现实又给了我一记耳光。
回学校第一天,我就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鱼淋是艺术生,主修钢琴,我脑中也有她学过的乐理知识,我知道那些跳上跳下的蝌蚪符代表什么,我看得懂,听得懂,但是我不会弹。
就像开车,我知道哪个是档位,哪个是油门,哪个是刹车,我知道该怎么前进,怎么后退,怎么停车,但是我不会操作。
就像各种理论知识满分,而实践能力零分。
果然就算各种零件没变,换了个发动机,对车子的影响是致命的呀!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会被困死在这所大学里,成为路家的第四个奇葩。
考虑再三,再三考虑,我决定——转专业!
但原来的鱼淋平时根本不学习,就靠她目前积累的那点分,我想要在半年后成功转专业,可能性几乎为零。
然而,我连死而复生这种事都做到了,还有比这更难的吗?
就这样,离婚,暂时从我的第一要务上退了下来。
原本以为可以过回无忧无虑、吃喝为主、上课为辅的大学生活。
没想到我竟然过回了读读读、背背背、做做做,虐得像高复一样的大学生活。
真是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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