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氏道:“庄稼人没那么娇贵,以前春冬生了老大老二,还不是不多长时间就下庄稼地了......”
吴秀说:“巩娘,累不累不在这时候,别太着急呀,晚上我过来照料小弟弟。”
巩氏道:“秀妮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老淮头说:“秀妮你也别来回跑了也怪累的,承茂也在家呢,到公历八月一日才开学呢,里里外外我能料理好的......吴美还自己在家读书了吧?”
说罢,郑春花娘俩说辞不过就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天朝阳火红,门口飘起的红布条格外醒目,老淮头爷仨个个喜气洋洋地打发着宿客启程,在宿客、乡人的声声恭得贵子中,忙完了早上的日程,爷仨又迫不及待去内房招惹番还未睡醒的婴儿,在巩氏的嗔怪下,承茂跑开去烧水做饭,承华去外面清扫马棚、敞院去了,老淮头也去擦洗整理大通铺。
第三天老淮头家快早饭时,巩氏的弟弟、弟媳、五岁的侄儿其贵一家人来看望,看到姐姐产后脸色红润起来,便恭喜问侯一番,小孩子喜欢小孩子,像喜欢的玩具一般动手动嘴,巩氏知道弟弟一家人刚从庄稼地干活回来还没吃饭,便催促先去外房吃早饭。
第三天巩氏早上醒来,感觉凉兮兮的,认为夜里凉快是好事,到了晚上半夜三更热醒了,看到老淮头累得正在酣睡,便下坑喝了两大碗水,以为是天气闷热。天亮后又感觉轻松了,虽然和以前生两娃时有所异样,但认为春天冬天那么冷的天生娃都没事,这么大热天通风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搁在以前早去扫一扫屋角旮旯了,现在家里年景好多了,享福着呢,这点小事也懒的跟欢天喜地的家人们说。
一直到了第七天晚上,吴秀娘俩第三次来看望巩氏,巩氏以前听到她们来就热聊一番,但没有说身体的不适,养的白白胖胖怕别人笑话富态娇气,这次前来见巩氏和衣在睡觉,老淮头说:"“今天咳嗽了几下,见睡着了想等会儿叫起吃饭。”
他们的谈话也没有惊醒巩氏,郑春花走过去喊醒她说:“大嫂,吃完饭再睡对身体好。”
巩氏道:“我只想睡,也不想吃。”
郑春花摸了下她的额头感到有些热,又撩起衣服摸了下她的身子感觉有些烫,说道:“你身子有些热,今天才发热的吗?”
巩氏说:“有几天了,今天下午感觉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会儿就又好了,只想睡一觉就好了。”
郑春花听到大惊失色道:“月子里得风寒马虎不得!”
说完喊来承华快去南山村接葛氏,忙和吴秀提水摆洗布片手巾,给巩氏覆额头擦身子,巩氏也有些慌了,说道:“有那么严重吗?”
郑春花说:“我也不太懂,女人生孩子得月子病对以后身体不好!”
待到葛氏到来,巩氏已昏昏睡睡,查看后说道:“这是得了风寒湿热夹杂的月子病,我带来了草药,快给她煎药服上。”
待到给巩氏服上药已是第八日丑时,郑春花娘俩和葛氏在内房陪伴没有离去,老淮头爷仨在隔壁房也彻夜不眠。天亮了,老淮头爷仨又去内房问病情,葛氏道:“身子不那么热了,怎么还不醒呢?再等会儿看能不能稳定下来。”
老淮头道:“就听葛娘的,女人月子病你是看得最好......秀妮你做些饭菜......”
说完招呼两个儿子去打发宿客启程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吴秀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说:“大伯快去看看,葛奶奶喊你呢。”
爷仨跑进内房一看,巩氏在炕上一阵寒颤抽搐,只听葛氏道:“病症重了,这样就不好治了......”
慌乱中承华说道:“去金村镇福惠医院吧!”
一语惊四座,那医院可不是平常人去看病的地方,乡人们看不了的病等死是很正常的事,只见老淮头道:“好吧,承茂看家照顾弟弟,我和承华去医院。”
说完众人把巩氏抬上木车,辞别葛氏,老淮头从内房席下坑洞取出银钱匣子包裹了下,由承华推吴秀拉,郑春花扶着,近中午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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