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和普罗祖师对弦一郎的扮相相当满意,齐齐笑道:“好好好,换了我是仙峰寺的僧人必然也识不出你来了!”
普罗祖师画轴抖动,画像里的女子明明没有眉目,却总是让人感到笑意盈盈的样子,咯咯笑道:“你小时我就说,必有修道之缘分,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话语说到一半,女子的声音忽然一顿,又变得愁绪满满。
“可惜当下时值乱世,妖魔横行,战火连绵,我仙峰寺也再非清净之所了。”
一看到弦一郎这副模样,普罗祖师又想起自己随着历代仙峰上人修行的百年时光。
那时自己挂在大殿一旁,流水光阴里,浮现出弟子千姿万态,佛祖大人宝象庄严,端坐其中。经文诵声浩浩层叠,交织着袅袅香火,把自己团团围绕。
弦一郎一抖身上的袈裟,宽大的衣袍拢住腰间的长刀,肃然道:“若有来世,弟子再修佛也不迟。”
普罗祖师语气生出无限感慨:“今生你无此缘分,也不知是好是坏。”
弦一郎折了些枯草,混着布条藏在两指尖,待会就用这些堵住玲舌不让其发出一丝声音。他装模作样地对画像行了个佛礼,一步一步便准备缓缓踏上阶梯。
“慢着!”
聂隐喊住弦一郎,两手环抱在胸口,笑道:“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味儿,原来是表情的问题!”
聂隐走上前,对着弦一郎脸庞一通乱揉,边揉边说道:
“你神情太聪慧了,扮得痴傻些,再弄些尘土,显得神志不清为妙……这样一来便全无破绽了,甚好!”
弦一郎被他弄得满脸污黑,加上破烂的袈裟和木然的表情,还真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附虫者高僧,一眼看上去几乎和普贤僧人一样“修为深厚”。
弦一郎总感觉自己被玩弄了,忍住怒气,心道:要是不好使,回头再把这小子扒皮抽筋。
万事俱备,弦一郎学着附虫者的样子,僵着四肢,同手同脚地向大殿挪去。
聂隐抱着普罗祖师躲在一旁树荫下,把画像探出一个角落。画上的普罗祖师立即领会意思,女子转身向画里跑去,变成一个黑黑小人,挤在角落里注视着情况。
“怎么样,顺利吗?”聂隐用手指戳了戳纸背。其实他也心中焦急,万一不成,又要身处险地了,他还想着留几分力气破解幻境呢。
“他学的好像,神似!”
只见弦一郎的身影晃晃悠悠,穿行于一众僧兵之间,如果不是略显青色的头皮,几乎完全不可辨认,活脱脱一个陷入不死已久的僧人。
“不好!弦一郎被两个护卫拦住了!”
聂隐心中一紧,精神力探入个人空间,一把抽出神国发放的长刀“啼风”。
光华一闪,翠绿的刀鞘出现在他的手中。聂隐一手轻轻搭在刀柄上,身体紧绷。
要说绿色品质也算是稀世的宝刀了,可惜在玄幻世界观里却算不得什么。
那两个僧兵倒提双头刀,围着弦一郎团团乱转,依稀觉得这个脸孔陌生得紧,但是偏偏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死的污浊气息,叫他们惊疑不定。
三人杵在这里,引来了更多的守卫。见弦一郎被众人团团围住,普罗祖师和聂隐不禁把心提到嗓子眼儿,聂隐活动了一下手指,随时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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