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歧渊古国的传说,云瑾早该想到先祖那被骗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正是云家长生诀的上卷。

当初让云氏能够称霸一方的东西,只不过云氏知道那长生诀尚且存在缺陷,只培养了少部分的妖人用以冲锋陷阵,对外保守着这个秘密。

而歧渊得到此物后,肆无忌惮地培养民众,国中十之有九都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妖人,歧渊国君赫连氏更是妄图靠着百万妖人大军称霸天下。

终于,这样的逆天而行受到了诸国忌惮,联手打压之下,歧渊这个曾经妄想举国长生的小国只来得及昙花一现。

那位骗了先祖的女子也没有得到什么好下场,她将云氏的长生诀告知了她的部族,却导致了妖人的泛滥,国破家亡。

壁画上所记载的就是这样的一件事,谁看了不得说一句咎由自取。

“傅长策,你也看到了变成妖人的下场,你不怕死,难道想把整个晟朝也毁灭吗?”

面对云瑾的质问,傅长策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看向场中的石桌,“你们云氏出情种,朕猜,你的这位先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入魔。

他后来又研究出了长生诀下卷,大约是为了这个女子吧?”

云瑾刚刚的话只是试探,她没想到傅长策脸云家长生诀的下卷也知道了,那就是说这第九层,他是非去不可的。

“少废话,去解机关,朕不怕拖,他可未必了。”

傅长策的目光在一旁的傅佑霆身上扫了一眼,重伤的傅佑霆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云瑾。

第七层的机关是一局环环相扣的连环阵,只不过是十分冷门的连环拆。

普通的连环拆,解法就是每次从上百根玉筹中抽出一根阵眼,却不会令搭建的塔式模型分崩离析,直到抽无可抽,露出这模型最简易的模样。

这样的游戏就是为了考验解阵者的眼力,还有对大局的掌控,因为有趣,倒是曾在民间风靡一时。

只不过现在摆在云瑾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半人高的精美宫殿,全用玉筹玉柱搭建而成。

那紧密相依的模样,仿佛随便抽出一根,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能让整座宫殿完全坍塌。

“这个,恐怕需要一次拆两根,同时出力,分毫不差。”

云瑾左右看了一圈,最后得出的结论告诉众人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这要是一失手,这上面的断石就会掉下来了,这是不给人生路啊。”

有人注意到了塔室上方垂吊着的千斤断石,这要是站在下面解阵法,上面的石头随时可能砸下来,谁还能心无旁骛?

“没错,这只要抽错一根,亦或是两个人没有同时抽出玉柱,这宫殿就会散架,下面的机括转动,解阵之人顷刻间就会被上面的巨石砸成肉酱。”

一边看着那搭造精美的宫殿,云瑾平静地说着。

傅长策想都没想,一脚踹了身边步步后退的侍从,示意他们听云瑾的命令行事。

几个人早已经吓得半死,这可是千斤重的断石,稍有不慎解错了阵法,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还是我来吧。”

云瑾看都不看这些人,这解法本就风险极大,再遇上个一惊一乍的,手一抖,到时候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我陪你。”

与此同时,傅佑霆挣扎着站了出来,只是他此时双手脱臼,根本无法动作。

傅长策也知道此时的紧要,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去给傅佑霆松绑,同时给他复位了右手。

只是那生生正骨的痛苦,还是看得云瑾心疼不已,再次恨恨地瞪了皇帝一眼。

“这连环阵还要靠两个人的默契,阿瑾,听我的命令。”

傅佑霆显然也知道这阵法该如何解,此时站在云瑾对面,安抚着她。

云瑾自然是点点头,两人就同时握住了一根横柱。

“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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