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由于年轻时代的生活,现在家乡并无多少熟悉的乡邻,连往来的亲戚也不多。

如果不是优歌集团搞的帮扶项目,甚至可能有人会敌视这个突然归来的游子。

父亲能交上道因这样的朋友,许静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对即将到来的婚礼许静感到紧张、忐忑,远超过面临智亚被关门那时的感受。

“嘁,我什么时候怕过这种事?那不过一天就过去了。”她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嘀咕并且坐卧不安。

所有的事都交给别人去操办了。男方那边是秦天叔叔亲自操办,他还安排了专人现场直播给病房里的张宁妈妈看。

她现在虽然动不得也说不了话,但还能保持着一定的意识。

女方这边许静请来了路倩和何春霞做伴娘,赛英和江茵两个领衔女方组的筹划人。

“你就安心地做你的新娘子,人手不够我找肖平马肖萍夫妇俩调,接待组是乔苹果乔东燕,后勤组是瑞塔朱晓茹,餐饮伊万卡罗叶负责,会务是江森,交通上是肖恩肖锐和优歌的许队长小许……。

一切妥当,万无一失,放心吧!”赛英告诉她说:“全是精兵强将,一定能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其实……,我原意是找个草坪做个小仪式、请十几位亲友就好,没打算搞这么大阵仗。”

许静有些不安地说:“没想到托尼赵唐这次一反常态地要求大办,倒弄得我这个当事人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咳,他那不光是为你,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对外推广智心网的形象,要知道这可是个绝好的传播机会呢!

你这个新任ceo做新娘了,智心网也要公开自己、走向大众视野,两者叠加在一起是多好的新闻素材?那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情!”赛英笑着说。

“怎么听上去从此我就不属于我自己了?”许静翻个白眼,故作哀怨说。

她这个时候还坐在自己屋里。婚礼的早上迎新车队会到这楼下来接许静,然后车队开到东郊森林公园婚礼现场,仪式结束后再将一对新人送到东四环的新房里。

许静现在满眼都是喜庆的红色,窗上贴着喜字和精心制作的剪纸,连门把手都包上了红绸。

这一切看得她满心欢喜却又怕人看出来,脸上便带着粉霞,神情中多了几分小女生的娇羞。

大约是受了主人情绪的感染,川子也有些躁动不安。她的几个娃已经分别离开去了各自的新家,只剩下最小的猫四儿。

川子不停地将女儿从这里叼到那里,过会儿又从那边叼到这边,折腾得小家伙不满意地叫个不停。

二喵蜷缩在储藏室窗下的蒲团上,冷眼看妻子忙碌。它知道川子的不安源于这几天家里总有人进进出出。

不过不要紧,它知道主人要搬家了,现在的忙碌不过是暂时的。

二喵有自己的想法,它正琢磨着在随主人离开之前应该和院子里其它猫说一声,起码该握手的握手,该言和的要言和吧?

想到这里,它起身舒展了下,不慌不忙地地从猫洞里出来,左右看看,下楼去找其它同伴了。

家里的事情有什么可担心?总之主人已经安排了保姆照看,等她蜜月归来就会接自己过去。

对这点,二喵自信了解主人,觉得根本没必要担心。

婚礼的前两天,忽然出了个小插曲。江茵见过一位人选回到办公室,觉得自己坐立不安。

来找她说事的黄月看了她脸色不对,问了之后说你是不是低血糖了?让她到餐厅去找点吃的喝的。

谁知不一会儿罗叶打电话过来,告诉黄月说江茵在餐厅里吐了。

大吃一惊的黄月连忙安排自己的助理开车带她去医院,这才查出江茵已经怀孕三个月!

“我的老天,你自己不知道怀了孩子吗?”许静知道后跑到医院去看她,担心地和江茵提出要不先别参与婚礼筹备。

“那怎么行?九十九步都走完,就差这最后一步了!”江茵安慰她:“放心,我结实着呢,没那么脆弱。”

“这可是你俩好不容易得来的结晶,我不想因为自己婚礼出事呵。”许静说着看看站在旁边傻笑的刘吾昆:“你说是不是大作家?”

“唔?”刘吾昆看看媳妇,他已经乐昏头了,晕乎乎地好像喝醉酒。“我……,听她的,只要你保证安全别激动就行。”

“就是,有赛姐在前头,我来保证后勤还不行?”江茵坚持。

许静拗不过,只好去找赛英协调,让她分配些轻松的工作给江茵,可不敢把这个新晋小孕妇给累着了。

不管江茵愿不愿意,许静还是给她买了不少红糖、核桃、红枣这类。

“我、我也不知道该给你带啥,这些是问了我爸,他给的建议。

不过他也说现在还看不出男女的话先别着急买太多东西,男孩子和女孩子影响母亲的食欲,想吃的东西会不一样,所以我就带了些都能用得上的。

补品也没带,我爸说除非妈妈身体不好,否则孕期不适宜吃补品,会导致胎儿体型过大难产的……。”

她左一句右一句都是“我爸说”,弄得江茵“扑哧”笑了,刘吾昆也打趣:“看来伯父对这方面还真是颇有经验呵?”

“我们那个穷山沟里以前也没啥条件,后来他外出打工时也很艰苦。我和我弟都是他自己接生,用米汤喂大的。”

两个人目瞪口呆地互相看了眼,刘吾昆叹息道:“米汤都能喂出来俩大学生,伯父也不是个一般人呐!”

提到父亲许静有些动情:“是呵,我对他虽然曾经很有意见,但是他自己再苦、再累,每年寄钱回来支持我们两个上学,现在想想真不是随便谁都能做到的!”

江茵看她眼圈红了,轻轻拍拍她手背,然后扭脸看看丈夫。刘吾昆点点头,默默地攥紧了她另只手。

就在这个时刻,许静猛地发现,在自己即将走上红毯做新娘子之前,自己想得最多的、回忆最多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

父母是孩子永远的话题,也是勿论走到哪里,他们心中最记挂和惦念的人。

无论他们曾经怎样,或对孩子有过什么影响,这种血缘的关联都会或多或少,不失时机地冒出来,让孩子们自觉不自觉地学习、坚持他们留下的方法、作风,并使之成为家族的习惯,即文化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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