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因为他不愿意来,他早就去看过徐娘子了,他不仅跪下替燕家认错,还亲口说心中只认徐娘子一人是他的母亲!”

“不!不可能!你骗我!他是我的孩子!你——”

“你再猜猜,你此番布下的天罗地网,我们阿砚又是如何逃脱的?”江宁珂绷紧下颌,一字一顿地道:“自然是燕月天,亲自,带兵前来营救的!”

安平公主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如纸,“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这么傻,他怎么会这么傻、不、不!”

“安平公主,你汲汲营营所筹谋的这一切,燕月天却避之不及,他嫌脏!他甚至都不愿看你一眼,你可知晓?”

江宁珂也是第一次对人如此口不择言,可想到这个可恶的女子伤害阿砚至此,她心中的怒火便无法遏制,只有叫她崩溃流泪,后悔不迭,她才方能解恨。

“不,不——我都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的孩子,你胡说,胡说——你们把他杀了是不是?你们休想骗我……”

顾砚眸中的血色淡了几分,再次看着面前这张癫狂又惶恐的脸,只觉得与记忆中温柔的母妃相去甚远。

“父王之事,是你做的。”

他用了肯定句。

安平公主眸光散乱,似是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这样,她给出的明明是皇位的诱惑,天儿怎会嫌脏?

定是燕家,是燕家没有好好教她的孩子,才让天儿变成这样!

听到顾砚的话,她也没什么表情,只呆呆地笑了笑,“我要复国,他必须死。”

“他怎么能不死呢?他若是不死,就要发觉我是怎样一个人了,他最爱我的纯善,我不能被他知道,我不能……他必须死……哈哈哈哈……”

她的话颠三倒四,显然是受到冲击之后思维陷入了混乱,可那话中的信息量却甚大,大得让一旁的燕南风都瞪直了眼,难以置信地看了过来。

“归君,你在说什么?”他满脸胡茬,头发披散,方才在说燕月天死活的时候他毫无反应,如今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你与定北王不是逢场作戏么?你同我说清楚,你心中究竟有谁……”

“哈哈哈哈哈,那可是天下,天儿怎么能嫌脏呢?本宫辛辛苦苦为他筹谋半生……都是你们燕家不会教孩子,你们这些废物……”

江宁珂拉着顾砚的手缓缓走出了牢房,不再去理会身后的情感伦理大戏。

……

二人回府之后,谁也没有再提方才的事,静谧的空气中,只余下两只交握的手紧紧缠绕在一起,舍不得松开。

“对了,聂寻与如意身上的毒解了么?若是再不解,吴观可是真的要殉情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江宁珂突然笑了起来,神情促狭不已,“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就差与那毒师同吃同睡了。”

“昨日便解了,”提到此事,顾砚紧绷的神色也和缓了下来,“听闻聂将军当场便允了这门亲事,吴观高兴得拉着徐牧等人大醉了一场。”

江宁珂眯着眼笑得欣慰,“徐牧与许期也好事将近了,其实大战前徐牧便来寻我求过此事,只是因着当时事物繁忙,许期不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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