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耀庭闻言不由得心头阵阵火热,心中更是不断地喃喃着。

足足过了大半刻钟之久。

曹耀庭方才渐渐回过神来。

“徐曲长。”

“你我一行人需多久才能翻过野狐岭层层丘陵?”

曹耀庭挣扎着自草地上坐起身来,略作定神后随即满脸郑重之色地望向徐千乘。

“若是以现如今的速度正常行军的话。”

“两三日的时间便可翻过野狐岭层层丘陵。”

徐千乘沉吟数息,随即如实回答道。

“若是全速行军呢?”

曹耀庭闻言连忙追问道。

“全速行军的话一日半前后便能翻过野狐岭层层丘陵。”

徐千乘沉吟数息,随即再度回答道。

‘一日半的时间......’

‘一日半的时间......’

‘一日半的时间......’

‘太慢了,实在是太慢了。’

曹耀庭闻言不由得眼神一暗。

现如今的曹耀庭满心急于尽快确定此事。

随后快马加鞭地争取赶在许奕所遣快马行至京城前折返皇宫将此事禀于正德帝。

如此一寸光阴一寸金之际。

曹耀庭如何能忍受再度落后一日般的时间。

“徐曲长。”

“一日半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有没有更快寻到燕王殿下的法子?”

“若有,还望徐曲长不吝赐教。”

“待曹某人返京后,曹某人必有重谢。”

曹耀庭满脸坚决之色地自地上彻底站起身来,随即面朝徐千乘俯身行至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

“曹公公折煞徐某了。”

徐千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曹耀庭。

“若说快速寻到王爷之法。”

“徐某倒还真又一个。”

“只不过......”

待将曹耀庭搀扶起身后,徐千乘面露难色道。

“只不过什么?”

“还请徐曲长如实告知。”

曹耀庭闻言不由得眼神一亮,随即连忙追问道。

“徐某所言之法乃是走一险路。”

“若是一切顺遂的话。”

“当能在明日卯时前后翻过野狐岭层层丘陵。”

“只不过.......”

“只不过此路颇为崎区。”

“很多地方需舍马前往。”

徐千乘沉吟数息,随即面带难色地回答道。

“还请徐曲长带某行此险路!”

曹耀庭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喜,随即连忙再度面朝徐千乘躬身行之一礼。

“曹公公还请三思。”

“此路崎区难行,夜间行此路稍有不慎便会坠落丘陵。”

徐千乘沉吟数息,随即开口劝解道。

“无妨。”

“徐曲长只管带路便是。”

“若是途中某不慎坠落丘陵。”

“那亦只是某运气不好,与徐曲长毫无干系。”

“倘若某得幸翻过层层丘陵,得见燕王殿下。”

“某日后必有重谢。”

曹耀庭自怀中取出一稚童巴掌大小的无字深绿翡翠平安牌。

随即将其不着声色地塞至徐千乘甲胃悍腰一侧所悬干粮袋中。

“若曹公公意已决。”

“那徐某便只能竭尽全力护曹公公周全了。”

徐千乘嘴角微微上扬,随即面色一正开口保证道。

“有劳徐曲长了。”

曹耀庭闻言当即再度面朝徐千乘躬身行之一礼。

“曹公公客气了。”

“还请曹公公稍待片刻。”

“徐某这便将路线更改一事通知下去。”

“一刻半钟后。”

“你我准时出发。”

徐千乘笑了笑,随即抱拳还之一礼。

“有劳徐曲长了。”

“曹公公客气了。”

再度与曹耀庭寒暄数句后。

徐千乘转身告辞离去。

待徐千乘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内后。

曹耀庭不由得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野狐岭层层丘陵。

‘富贵本就险中求。’

‘若能得此报喜之功。’

‘纵使陛下他日乘龙西去。’

‘新帝登基行一朝天子一朝臣之举。’

‘我曹家亦可凭借此次报喜之功所赏。’

‘轻而易举地富贵数代有余。’

‘届时若我曹家后辈中能出一个读书种。’

‘他日我曹家未尝不能光耀门楣!’

‘再不济也能谋他个三年县太爷,十万雪花银!’

曹耀庭凝视着帐外层层丘陵,心中不由得暗暗想道。

宦官虽大多皆是幼年净身入功。

但这并不意味着宦官家中并无亲人子侄。

就在曹耀庭于营帐内凝视着野狐岭层层丘陵,心中想入非非之际。

方才离了营帐的陷阵营护安曲曲长徐千乘已然纵马再度行至军伍最后方。

‘康伯长。’

徐千乘行至军伍最后方,随即翻身下马径直地朝着一身形稍显瘦弱的年轻人行去。

待行至近前后,徐千乘微微抱拳见礼道。

而被其唤作康伯长之人。

赫然正是其先前口中所言的探马。

即奉许奕之名特意前来连略护安曲的先登营斥候曲伯长康寿喜。

“徐曲长折煞小的了。”

康寿喜见状不由得连忙抱拳还礼道。

“徐曲长去了这么久,可是事情不太顺利?”

还礼毕,康寿喜起身后不由得面露担忧地望向徐千乘。

其此番奉命前来联络护安曲。

最主要的目的便是为了令护安曲加快行军速度。

力争能够在一两日内护送那几名传旨宦官至燕军临时营寨。

以免误了大军开拔时间。

若是那数名宦官通情达理。

许奕自不会多言些什么。

若是那数名宦官不通人情。

许奕亦绝不会因其延误战机。

只不过若是真到了那时。

许奕自会在保证那数名传旨宦官生命安全的前提下。

尽可能地令其多吃些苦头。

“康伯长有所不知。”

“徐某寻到那几位传旨太监时。”

“那司礼监随堂太监曹耀庭便已然因恹暑而晕厥。”

“待将其救醒后,便已然是两三刻钟之后了。”

“后来.......”

“......”

“......”

徐千乘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将方才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全部如实道出。

甚至于就连曹耀庭先后几次许下重诺,最后悄悄塞给其一块价值不菲的深绿翡翠平安牌一事。

亦是一五一十地如实道出。

话音落罢。

徐千乘自甲胃悍腰旁所悬的干粮袋中取出那块价值不菲的深绿翡翠平安牌。

“还请康伯长代徐某将此牌转交给王爷。”

徐千乘满是坦荡地将那价值不菲的深绿翡翠平安牌递向康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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