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二日,金秋送爽,也是珍宝阁二楼举行拍卖的日子。
二楼的包间雅座中,刘辩嘴里嚼着果脯,看向一旁的何太后与唐姬,含混地道:“这歌舞如何?......孤觉得比婉儿差远了。”
此时前方的平台上,笛声款款,丝竹悠悠,间或还伴有鼓点声。
七名体态清盈、容貌秀丽的舞姬,身穿圆领长袖舞衣,下着绿膝襕裙,双脚红丝绣鞋,正表演着汉代流行的七盘舞。
兴于宣帝时的这种舞,在民间极为盛行。乃是在一方白布上摆放朱漆盘,舞姬们用脚踏盘叩地,击出明快清脆之声,还要合于鼓点。
这些舞姬无疑都是个中好手,她们随乐而起,穿梭七盘之间,高纵轻蹑。红鞋巧妙地踏在盘子边缘,与地面不时相磕,发出清脆的声音。
踩踏之余,还不忘长袖挥若流云,飘逸不停,恍如仙子下凡,妙艳无方。纵是贵为曾经的太后,何氏也不时发出惊叹声。
然闻听宝贝儿子的话,随即便点头言道:“那是自然,咱们家婉儿不仅舞跳得好,辞赋文章也厉害,端得是色艺双绝。”
“大王,太妃谬赞了,臣妾其实跳得没她们好......”唐姬闻言已羞红了脸,但神色显然很是暗喜。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婉儿这就不好了......”刘辩又拍了一句马屁。
就在唐姬羞喜不已的时候,看到舞姬们一曲终了,立马坐直起来:“暖场结束,重头戏终于要来了!”
唐姬神色登时有些郁闷。
谁知随后他又开口,道:“此事也多亏了婉儿,若不是有婉儿写的瓷器文案,孤还真不知如何举行好一场拍卖!”
这下,她又忍不住转嗔为喜,道:“还是大王足智多谋、妙法百出,才引得这些人前来竞买。如此若能为太尉筹措来钱财,想必太尉必不会再仇视我等。”
“嗯,哀家就知道辩儿肯定有办法。”
何太后也满意点头,随即看到他尾巴都要翘起来,又没好气地道:“就是本事儿大了,都敢戏弄哀家,该打!”
“好了,别闹,行不行还得看疗效。”
没有了夸赞,刘辩便有些百无聊赖,道:“万一这场拍卖搞砸了,咱们还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二女闻言,登时有些紧张地看向台上。
此时一副文士装扮的冷寿光,带着一名美宫婢捧着一个托盘走到台上,托盘上还盖着红布,给人以神秘感。
“诸位皆知,最近宫中甄官署里出了异宝。”
“实不相瞒,此的确乃弘农王以秘法烧制出的瓷具,出窑时光环璀璨,余光萦绕半柱香时长才散,可谓瓷中精品。”
宦官特有的声线和冷寿光的开场词,无疑印证了这些时日城中的传言,让台下的顾客们不由倒吸一口气,双目开始发亮:果然是宫中的宝贝,还是故天子所作!
这是多大的福分,才能得到的?
可随后,他们的神色又变得有些古怪:宫中的宝物可都是贡品,能这般随意地卖到民间么?
冷寿光似乎也看出他们的担忧,笑了笑后道:“诸位莫要多虑,这批瓷具虽乃上佳精品,却只是弘农王信手所为。本着与民同乐的心思,特举行这场拍卖,权作一戏尔。在此一经拍卖、概不追究。”
这话出口,台下的顾客才放心起来,甚至还有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说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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