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谈判的结局其实是合作的态度，前者是可有可无、满不在乎，后者则是无可替代、非他不可。
虽然目前洪泽在林向榆心里还不可能达到“非他不可”的境地，但至少现在她也还是愿意为了洪泽主动退让的——
“至少换个称谓？叫我’向榆’……也行。”话末她还特意抬眼细瞧了洪泽的神情。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洪泽还是不为所动，仍是毫无波澜地凝视着她闭口不言。
洪泽又何尝不会为了林向榆的退让而动容，只是，他必须沉下心弄清，
“现在的你究竟能接纳我到什么程度，又会为我怎样让步……”
“……”
欲言又止踌躇了几秒，林向榆最后还是松了口：“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叫我小鱼……”
如果“林小姐”是利益相关的合作伙伴，那“向榆”就是关系一般的普通朋友，而“小鱼”则是亲密无间的骨肉至亲。
摸清底线并不是为了越界，只是让自己更有留住向榆的底气，他也不想把向榆逼得太急。
“那我先叫你向榆？”洪泽接在她话尾上的是这一句，心底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叫嚣着日后要在拥她入怀喊她小鱼。
要是早知道今天的软糯女友是返场一次就河清难俟的限定款，洪泽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让林向榆从自己手里逃离——
小林总，林总叫你现在去一趟办公室。】
好，我马上到。】
向榆姐，百川集团的洪总预约了下午两点来谈合作。】
行，迎他们到会议室去。】
向榆，下班我去接你？】
今天还是要加班，周末我一定补偿你？】
……一周五个工作日，自己的女朋友就有三天要加班。
果然，在X大那一天的软糯可欺都只是一时的假象。偏偏洪泽当时就沉溺其中不能自已，眼下都快把林向榆回的信息盯穿了才如梦初醒——
看来自己又何尝不是主动跳到了坑里……
只是林向榆落得不知不觉，而洪泽跳得心甘情愿。
｛好｝】
无论多久我都等着你。】
短短一张表情包加上一句陈述句，就让散会后才瞧见他信息的林向榆心中泛起阵阵酸楚的涟漪。
没有感情经验不是冷处理自己对象的借口，既然认证了跟洪泽的恋爱关系就应该尽心给予他应有的回应。
于是，周五下午五点整，林向榆一键下单后就在大厦里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驰车扬长而去。
“您好，这是林小姐刚刚下单的甜品，请签收。”
与此同时，一直处于潜水状态的林总也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公司微信群里发了声：“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大家甜点后就可以早点下班回家了。”
林向榆倒不会觉得处理自己家集团的事务算得上辛苦，毕竟她为公司付出的时间多一分钟，公司的市值就能多一点提升，到头来她还是公司盈利的最大受益者。
前半句“辛苦”跟她也攀不上什么关系，后半句才是她心底里最真实的声音——
她要早一点下班去接洪泽回家，也算是回应了洪泽这一周以来默默消化的理解与委屈。
有些不凑巧，这个时间段洪教授还在授课。
林向榆就只能静候在阶梯教室外，透过落地窗体悟着可望而不可是什么滋味。
落日余晖透过讲台尽头的玻璃窗撒落了洪泽自然下垂的那只手上。
他今天的这身装扮简单却不随意，还是笔挺的西服套装，但比上次他们见面时基础一些。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让他平添了几分跟他职业相称的威严，这是林向榆与他独处时不曾见过的神色。
“叮铃铃铃——”
好在几分钟后下课铃就响了，顺着学生涌出教室的方向，窗外的人儿一下子便扑入了洪泽的眼。
就在洪泽利落收拾好教材后迈开腿奔赴爱人的方向，也正好迎面接下了日光织成的鹅黄色薄纱。
兴许是日光太过柔和，不仅蓦然抹去年轻教授脸上的正色，还让他周身都尽显温存。
待他历经了余晖的洗礼再赶到林向榆身边时，就全然变回了林向榆印象中的模样。
一句：“等了很久？”，语气极尽温柔，望着她的眼神中似有星光闪烁。
这是独属于林向榆的、不可复刻的爱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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