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豁在嗷嗷喊着。
额头青筋直跳。
已然使出全力。
但愣是无法把巨斧给压下去。
反而被慕容给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鳞儿看向吕奉闲。
意思是,现在正是趁着两相抗礼从而偷袭的好机会。
吕奉闲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可他总想着镇守府衙的怪异举措,以及那名为饵的中年修士因何突然折返,再加上心里莫名的不安感,让他有种被窥伺的感觉。
但指望着孟豁能把慕容引至更远的地方,怕是不太可能。
吕奉闲不打没把握的仗,哪怕会错失良机,也不能落下把柄。
尤其想到,如果是镇守府衙的人不知为何洞悉了他们的身份,才会选择视而不见,任凭他们自相残杀的话,会不会故意把真实情况传至西覃?
到时候,玉京的局势必然会乱起来。
他的计划失败,也会让父皇失望,更会彻底得罪吕奉辕,甚至无功而返的话,他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有他成功了,得到了权力,才能不惧这些。
所以吕奉闲不得不犹豫。
他不出手,单以孟豁,依旧能陷害二哥,他一出手,就无法解释了。
没有别的人看到还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他都能稳住应对。
但毕竟世上有读取记忆的手段,真落下实在的把柄,又被刻意针对的话,他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涉及夺嫡一事,由不得吕奉闲不谨慎。
他本来就处在劣势,绝不能让劣势再成为颓势。
而便在这时候。
慕容架起了孟豁的巨斧,接着一个肘击,直接让孟豁弯下了腰,且这一击俨然很重,孟豁眼睛里都充斥了血丝,声音也难以发出来。
他朝后踉跄了几步。
慕容提剑。
巨斧就飞了出去。
再是一拳擂出。
孟豁闷哼一声,身影飞出,砸落在地。
侧身一口血吐出。
他咬牙切齿想要挣扎着起身。
但慕容已转眼来到他面前,抬脚又把他踹倒。
剑尖指在他的咽喉。
只是没等慕容说话。
忽有啪啪的鼓掌声响起。
“不愧是慕容啊,毫发无损的就败了同境武夫,西覃第二武夫的名头算是名副其实。”
慕容皱眉看过去。
吕奉闲也是眉头一挑。
暗道一句,来了!
可等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吕奉闲也倍感意外。
颜亦珺。
端王的麾下。
也是此次入隋的端王一系的为首者。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修士及一名武夫。
没想到他们三方人居然在此集齐了。
但吕奉闲随即又想了更多。
镇守府衙的人已洞悉他们的身份应该是无疑的。
或许也明白,颜亦珺到了。
才故意给他们腾空间。
只要没有伤害到百姓,他们这些覃人怎么斗,隋人当然不会管。
但吕奉闲之前顾忌的事依旧存在。
他更明白,自家相斗,让隋人看戏,很不好。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慕容不死,他回去也不好过。
甚至能把颜亦珺一块杀了更好。
这至少对他是有好处的。
但慕容与颜亦珺怎么死是一回事,他绝不能让隋人见到自己出手。
到时候就能解释是慕容与颜亦珺相斗,与他无关。
不管回了玉京后,大哥、二哥信不信,拿不出证据,他都还有余地。
身为三皇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要求读取记忆的。
只要时间充足,他自有办法解决。
虽然他也不想非得经历这些,可开弓已无回头箭。
总好过更糟的局面。
储君的位置,他势在必得。
此次入隋,吕奉辕及端王都是派了最得力的干将,如能铲除慕容与颜亦珺,不仅能继续隐藏自己的底蕴,更能斩掉两位兄长的左膀右臂。
为此付出能接受的代价,简直再好不过。
只是颜亦珺的突然出现,还是在吕奉闲的意料之外。
因孟豁一事,很容易横生变故。
吕奉闲的心思可谓电转,考虑着对策。
鳞儿此前以为他会直接解决孟豁,弃车保帅,但吕奉闲以为那实乃下策。
要让孟豁发挥余热,实现利益最大化才是上策。
哪能轻易就弃了。
例如让孟豁对抗慕容,再由鳞儿甚至他自己一块偷袭,才能更确保杀死慕容。
然而计划总归赶不上变化。
现在吕奉闲必须另行他策。
也多亏他忍住了没有出手。
否则就算杀死慕容,被颜亦珺目睹,回头再想杀颜亦珺就难了。
何况哪怕偷袭,吕奉闲亦无自信能一击必杀慕容。
最后的结果就会很糟糕。
正如吕奉闲担心的那样。
慕容脚踩着孟豁,直接对颜亦珺说道:“说来得巧,不如说好算计。”
颜亦珺一脸茫然,“这话什么意思?我算计什么了?”
慕容心想,实际来说,的确不是你的算计,而是端王的算计,便冷笑道:“别装了,或许计划不在此刻,眼前的局面也出乎你的意料,但亦可顺势而为。”
“我不管你是一直在暗中跟着三殿下,还是真的凑巧来到这里,现在心里正想着看好戏,甚至推波助澜,让我与三殿下争斗吧。”
颜亦珺挠头,指着被慕容踩在脚下的孟豁说道:“你们不是已经在斗了么?”
慕容说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么。”
颜亦珺不由得笑出了声,说道:“姓慕的,你是入隋后水土不服么?怎么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要么找个郎中看看?”
吕奉闲还在想着怎么搭茬。
结果孟豁忽然朝着颜亦珺喊道:“快跑!”
这下不仅颜亦珺他们愣住,吕奉闲也愣住了。
慕容却伸手把孟豁提了起来。
孟豁可是个彪形大汉,慕容虽也是武夫,但体型是正常的,在普通人眼里,这绝对是很夸张的画面。
慕容扼制着孟豁的咽喉,冷眼看向颜亦珺,“跑?既然来了,就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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