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樱桃第三次被文心兰吐了出来,她还沉浸于刚刚亲眼所见的神仙打架中。在现场时并没有来得及惊叹于自己好像看到了触手可及的斯巴达勇士——那威猛的身躯和肩上威风凛凛的披风,还有那说刮就刮起来了的小型旋风——幸运的是长这么大才见过这么一次——以及旋风里面夹杂着的各式各样的手,像是亲身经历了非自然惊悚片;更不用说生有三对黑色翅膀的堕天使——这位可是正经存在于幻想里的生物啊——如果能触碰一下那大大的翅膀就好了,樱桃如是想到,毕竟她以及触摸过了奥蒂娜的云雾之手——那感觉就像新鲜软嫩的棉花,或是并不黏手的软糯糍粑。
最后她揉了揉双眼,又按摩了一会儿太阳穴,这才看向自己脚下,依旧是那一片令人熟悉的三色堇花瓣,花瓣上渐渐显现出来三行字:第一行是“贰”,第二行是“野兽”,第三行是“杀”。
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告白”的艰巨任务终于坐落于樱桃身上,但是怎么样能坚持到夜晚来临呢?要不然就一直躲着吧——这种念头并不可取,因为队伍里只要有一个队友死亡,那这轮可就输了,输了就会返回上一层进行那个五里雾中的通关游戏;那就主动出击,以击败对手作为防御成功——这种念头并不现实,除了菲勒梅尔和自己因为是新手而没有任何可用的主动技能,可以说是一点不和神仙沾边,其他人都各有千秋,如果主动出击——无论是在日夜——只能说是完全加速了彻底失败的进度。那么向着森林中心走吧,遇到队友、对手还是中立的人,概率都是三分之一,樱桃这样想着,迈开了步子,还没走出去多远,迎面居然就遇到了乌萨杜斯和奥蒂娜,这可真的是妙不可言。
安德与法内一前一后走着,仔细看,才发现安德戴着黄金制成的手铐与脚镣——它们在虚假阳光下锃光瓦亮,“我的意思就是……我们别挣扎了,这一轮结束后积分不够3分的人都会被传送回上一层关卡的……”手铐间距以及手铐的大小突然缩小,安德双肩耸起哀嚎了一声,“断了断了要断了!”他叫道,直到手铐恢复原大小,才倒吸一口气,又继续说:“我劝你听我一句劝……”脚镣间距突然缩小,安德闷声倒地,得亏反应较为灵敏,借着胳膊缓冲了一下也就摔得不是很重,骂声未从嘴里窜出,只见手铐与脚镣变形伸出了如水母般的触手缠绕上了安德身旁的桉树上,后顺势将安德捆绑到了树枝上。
“结局还未定。”法内挥了挥手,那黄金又新生出了触手捆住了安德还在絮絮叨叨的嘴,在安德呜呜声中法内准备离开此地,直接遇上了扒拉开荆条走出来的沃尔萨以及他身后的菲勒梅尔,树上的安德见有“救命稻草”来了,迅速发动了自己的“探”技能,探测目标先是沃尔萨后是菲勒梅尔,就见一个头戴鸟巢的小孩骑着一只金瞳黑豹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那小孩跳下了黑豹,摇头晃脑来到了沃尔萨身边,伸手扯了扯沃尔萨的衣服,上面立刻显现出“猎人”与“救”,而黑豹轻松一跃跳上了菲勒梅尔的肩,用那匀称的大尾巴轻拍了菲勒梅尔的衣服,上面即刻显现出了“猎人”与“杀”。
这是否太过巧合,他们竟是自己的队友,对此安德虽然感到难以置信,但还是开始猛烈挣扎,他这一使劲却在树上荡起了秋千,被他的力度摇晃下来的桉叶落地成沙。法内见了他这个反应,也相信了他此反应的真实性,直接开口对沃尔萨还有菲勒梅尔说道:“我是猎人里的探,我们是一队的。”沃尔萨撅了撅嘴,问道:“那你说说看,我是猎人里的什么?”法内一想,这二选一的简单问题怎么说也能靠感觉蒙对吧,随口一答:“你自然是救人的。”安德一听到这脱口而出的正确答案果断放弃了挣扎,软塌塌得吊在那里如同安逸晒阳的咸鱼干,而沃尔萨睁大了眼睛,他当然也不相信队友能这么快集合起来,随继续问道:“这菲勒梅尔也真的是猎人咯?”菲勒梅尔听此皱眉,歪着白眼瞪着他,而法内只是自信回答:“当然,她是能攻击的猎人。”一听对方准确爆出了自己的身份菲勒梅尔立刻转头看向法内,且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了法内是自己的队友,从而灿烂笑道:“我只要杀了安德,我们不就赢了?”她身后展开的稍弓成型速度之迅速。
她身前的沃尔萨觉得这其中有诈,赶忙伸手按住了菲勒梅尔躁动不安的胳膊肘,跟着说道:“不要着急,让我们先捋一捋他们二人的人物关系。”菲勒梅尔表示疑惑:“都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们能有什么关系?”沃尔萨看了看菲勒梅尔,觉得不可思议:“你是真的一点不关心人物背景介绍啊。”他说着指了指桉树上挂着的人,“这安德是个单相思,前两轮为了法内那是苦心积虑…说得夸张了,懂我意思就行,所以保不准这一轮也是拱手让出了自己的身份,好让法内赢下这一轮的积分。”菲勒梅尔对他的发言嗤之以鼻:“你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在这糊弄谁呢,搞得有谁多伟大似的,玩游戏谁不想着怎么赢啊?通关了就能去下一关,你会因为单相思某人就不想赢了吗?”沃尔萨一时语塞,转而一想,提出了他的方案:“这二人我们都能杀,因为我可以实现瞬间将他们救起来,杀错了救起来就知道谁是野兽了,杀对了就赢了。”
听此,菲勒梅尔看了看法内,又看了看沃尔萨,老实说,她心里还是愿意相信法内是自己的队友,因为法内回答问题的态度之坚决,语气之确信,眼神之诚恳。法内在一旁见菲勒梅尔还是摇摆不定,决定趁此借力打力,她开口说道:“那么,先杀我吧。”她说完见沃尔萨一愣,菲勒梅尔一惊,将手握拳轻扶上自己胸口,眼睛朝下看微微地一眯,“因为我才是你们真正的队友,而我不想看到你们对‘先杀谁’这个选择感到为难,况且救起了我再杀安德也不迟,反正他现在被我束缚住了,跑也跑不脱……不对,我死后我对他的束缚会出现稍稍的松懈,这里还请你们提前先束缚好他,免得让他跑了去,让原本能快速结束的一轮又要一拖再拖。”说完她抬眼看向了菲勒梅尔,菲勒梅尔撇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然后她又看向了沃尔萨,沃尔萨只是摇着头,而他那微微红润的眼眶还是显而易见:“你这发言如果是、就算是一次临场发挥的激情演绎,那么也值得我为你鼓掌,谢谢你,法内。”他说着,真的鼓起掌来,掌声响了三下,立刻转头对菲勒梅尔说:“请你杀吧,先杀法内。”
话音未落,法内的微笑在脸上凝固,而当她再次看向菲勒梅尔时,只是看到了正在点头的菲勒梅尔,甚至还有那再次快速展开的巨型稍弓。因为那稍弓近在咫尺,组成稍弓的植被经过法内从而卷起的风浪也不见得有多小,不仅如此,有的还在法内的身上留下了路过的痕迹——划拉开了参差不齐的口子。“你是个伟大的人,法内。”菲勒梅尔说着,伸手指向了法内,而这次利箭的形成竟也出奇的快,法内张开手掌心还未唤出自己的书,她眼中就已经倒映出直指自己的利箭的模样,其中显眼的有如雪花一般的梨花还有自己最喜欢的鸢尾花——鸢尾花竟还有红色的吗?法内如是想到,视角由平视前方转为现在的仰望天空,呼吸暂停得让她猝不及防,这几秒间内待到利箭化为尘沙,她又在地面上找回了清晰的意识,整个人像被泼了水一样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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