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望月楼的一间空房,除了李清以外,还有十数个男人。
大到五六十岁,小到十四五的,皆有。
“呦,这不是路兄……”
“张兄?你也在这里……”
有相识的文人见面,寒暄了起来。
“今日这月见姑娘的词会,我怕是要拿得头筹了。”
“张兄都这么说了,我路某也绝不笔下留情……”
……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直到凑成二十个人,门才再也没有打开过。
李清只是全程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他们让咱们这些人讨论诗文,自行推选出一个参加下一轮诗会的优胜者。”
直到中央的一个二十五六模样的年轻人开口说道。
他话一出,原本各行其事的那些人的注意力才都被吸引了过来。
“那既然让我们自行推选,只要符合‘投票选举’的核心规则,那么关于推选的标准,也应该由我们自行商讨出来。”
方才与那位姓张的文人寒暄的路津突然开口道。
“按照他们给出的条件来看……”
张十锦沉吟半晌,答道:
“应该是这样的……”
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应答着。
方才率先开口的文人李祎点点头,道: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商量出个最公平的竞争方式吧!”
在场的大部分人顺势就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人群中最年长的老头道:
“我觉得,真才子还是要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应该比这华夏千年来的名篇背诵,佳句积累……”
此话一说,就有人跳着不乐意了:
“你年纪那么大了,吃过的盐怕是比我们吃过的饭都多了,真比积累,谁能跟你比?”
“那你说比什么嘛?”老头见小心思耍不过,恼羞成怒道。
“嗯……”
李祎低下头,细细思索着。
“那要不……
比写诗?”
就在他试探着问道时。
张十锦却毅然的摇了摇头,道:
“这在场二十人,在文学造诣上也可谓是各有千秋。
各自所擅长的写作方式不同。
有擅长格律,有爱写绝句。
有人偏喜长短句,有人爱音律谱曲。
这怎么个比法,才可以做到方才兄台所说的展现所有人的才能,绝对公平呢?”
这一番话,说的李祎是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好啦好啦……
我们再商量就好……”
路津见气氛逐渐尴尬了起来,尝试着打圆场道。
“不是吧?”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循声望去,看向了床榻上一个四仰八叉坐着的少年。
他衣着富贵,看身上的那些扳指项链什么的装饰品也都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他那举手投足之间那股暴发户的气质……
他叫钟未,是这益州城内三大茶商之一,钟斌的独子。
家财万贯,从小更是娇生惯养,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靠着兜里的两块银子,并且父亲与这益州大都督的曹参谋是世交,在这益州城内也算是横行霸道。
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他也常年混迹于青楼酒馆内,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今天是第一次来望春楼。
素来听闻望春楼月见姑娘冠绝益州,想来见识一二。
但刚一开始,就被这诗会选人给难住了。
他作为一个纨绔子弟,虽不能说是胸无点墨,但也绝不是才华横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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