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他吩咐,她将他的衣服挂好。

他脱好衣服,坐进浴盆。

她木然地站在一旁,累得像条狗儿似的,只差没有喘气吐舌。

“你,不回避吗?你不害臊?”

“有啥好害臊的,又不是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我惯得很,用不着回避,怕等会儿贝勒爷又有什么吩咐。”她累极了,不假思索地便随口说了一句无心话。

听见她所说的话,他瞪大眼睛看着她。“惯得很?”

她意会他话里的意思,赶紧掰了个理由解释道:“从前家里老老小小,都要我伺候着洗澡,早看惯了。”

“你倒大方,大方到和一般姑娘家不一样。”他微笑。

“你这家伙,根本是故意整我的。哼!”她小声嗔道。

他耳朵灵,听见她的嘟嚷,问:“整』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整』你?”

她噘着小嘴,抱怨道:“可不是?贝勒爷吩咐沉璧做这做那,不是故意捉弄我、奴役我,那是什么?在沉璧的家乡,整』的意思就是故意捉弄的意思。”

他瞅她一眼,意味深长,不过没说什么,只是闭起眼来。“帮我刷背。”

她又噘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是。”

她拿起刷子,粗鲁地在他背上来回地刷着,嘴里念念有词,却没发出声音来。

他感觉到她的不情愿,睁开眼睛对她威胁道:“你是要好好替本贝勒刷背,还是明早又想干膳房里劈柴、打水、生火的粗活儿呢?”

她没辙,算怕了他。“好好好,我仔仔细细、温温柔柔地给你贝勒爷刷背可好?”她自怨道:“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满意地笑了,又再次闭起眼睛,享受她的“刷背服务”。

没一会儿,她“嘶”地一声叫起疼来。

他张开眼睛,问:“怎么了?”

“劈柴的时候手被柴给戳伤了。”

他转头过去,拉过她的手。“我看看。”

他见她手上真有被戮伤的伤痕。他抬眼,见她原本白净的脸上沾了一头一脸的灰,一直没见擦掉。“你灰头土脸的,是生火的时候弄的?”

她赶紧以手背擦去脸上的脏灰,有些尴尬。“是。”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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