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鱼鳞长满了天,其下千余丈,北面红白幡旗铺开,南面蓝白幡旗争锋相对。其中,有舞刀的、弄剑的、甩鞭的、持镰的、弄符的,武器千奇百怪,两军皆凝神相望,战争一触即发。
鼟!鼟!鼟!
战鼓齐鸣,响彻云霄!
南面两翼将士们御空冲杀,互相缠斗。黎甲将士步法交错,隐隐成合围之势,似漩涡般将赤甲将士绞杀。术法交杂、刀剑之气纵横。身披绛甲,头戴朱冠的男子祭出一枚符箓,其上纹理斑驳。顷刻间,符箓生出千余条腕臂般粗的火龙,直击黎甲将士,赤色将士乘势掩杀。黎甲将士顿时招架不住,步法紊乱,死伤者百余。蓝袍女子疾步穿梭,持短剑,蓝色的雷电附于剑锋之上,所过之处,电光交错,血花四溅,赤甲将士被杀的七零八落。
两军在伯仲之间,一时间难分胜负。
北摆巽离阵,南合巽坎阵。北面红幡舞动,围五方绛色幡交相辉映,各幡离火向中心缇色幡旗汇聚而成,聚成朱雀状,旗白幡鼓动,挥舞交错,成生火之势,朱雀再涨,火焰更胜,向南俯冲而去。南军却也生出玄武态术法,扑向朱雀。
此刻,浓墨色的云从四方汇聚,如阵法般缦缦聚于战场中心,压向长茵平原上乌泱的蚂蚁。
朱雀与玄武在空中激撞,火与水相互交融,将士们也似乎厮杀的更为激烈了。倾盆雨从黑云落下,玄武骤涨,似要压过朱雀一头,南军士气大涨。“天助玄国!”“天助玄国!”“天助玄国!”的呐喊声震天撼地,北军知其势不妙,却也背水一战。
不知几千丈的高空上,一条紫色的龙,不怒自威,驻留于空中,凝视下方。忽而,向下俯冲,转瞬之间穿破云层,朝下方一吼,震得两军七荤八素,扬长而去。
下方,不要说朱雀玄武,便是一点术法剑气也没有了,所有人都被震晕在原地。此时,黑云却显现出玄妙的阵法,方圆十里落下紫霄神雷击向两军。
一炷香后,草原上再无生气,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旦日,旭日东升,四五个满身伤痕的人陆续爬出死人堆,或南或北,走去。
时光流转,飞舟平稳地行驶在皖元之森之上的高空。
少年站在甲板上,依着船沿,向下俯瞰,一片云海。飞舟穿过云层,极目远眺,青茶山与大雁远去。儿时幻想着站在云上,不料想云却是水汽,站不得。他看着若隐若现的灵气罩,伸出手碰了下,像水一样润。
他向教谕打听了下,说是有两千余丈高,怪不得尽收山水美景于眼底,就连那青茶山也不过巴掌大。想起飞舟疾速升空时,周岩那小子下的瘫坐在地上的狼狈样,那个小时候爬上镇里最高的梧桐树,在树上不知天高地厚喊着“一定要飞到云上抓一把”的男孩去哪了?
待到少年回过神来,底下却是又换了一副光景。他看得倦了,便坐在甲板上,看着千奇百怪的小孩们正兴奋地交谈。百无聊赖之间,他看着桅杆上隐隐而现的杂乱线条发呆。少年心想,这便是铭文了吧,镇里的先生说:“铭文与符文是取道之踪迹刻于符箓和法器之上,寻其规律,成为一门学问。”镇里法器上的铭文早已看遍了,后来试着模仿,初有成效,便拿给父亲看。
“旁门不要多学,学好五行术法,修好《锻体决,要是能通过清一道院的选拔,便是祖坟冒青烟了。”父亲教诲道。
我只称是。
书堂里的藏书阁,永远是那么干净整洁。《剑法十三招、《炼丹入门、《五行概述、《灵逸身法等等摆在书架上,琳琅满目。他想起自己找寻了许久却没找到的符术与铭刻法,又盯着桅杆看了起来。
少年拿出怀里的一本书,翻开折起的那一页,看着“今日见剑法飘逸,我便练剑;明日见术法玄妙,我便学术法。记忆里十八般武器向人讨教了遍,不说精于哪道,却也能耍出其中韵味。炼丹、炼器、铸造,也略懂一二。”这段文字,感慨良多。
“清一道院的藏书阁里有些什么书呢?”少年不觉神往。
“又在想什么,一副痴呆样?”一位皮肤晒得黝黑的少年走来并问道。
“在想小时候某人从树上跌下的狼狈样哩!”少年闻声思绪便转回现实,立即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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