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珂还想说什么,但是凌乱的现场压根就没有人听她说,她仰着头往上看,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她除了揪心就是着急。
“听说这是个杀人犯......”
“哎呦,造孽喽,可千万别跳下来,不然小区的房价要跌了......”
“可不是嘛,多不吉利啊,以后我们住着都是凶宅啊......”
杜珂经历过类似的案件不少,也见惯了人情冷暖,这样的话还是一如既往般如同钝刀子。
不杀死你,戳死你。
人的一条命,远远不如这些附加价值重要。
终其一生追求的一切都比生命重要。
熙熙攘攘中不乏一些调笑声,幸灾乐祸的声音,对赌的声音......
杜珂看了眼距离门口不远处的保安,也站在人群里看热闹。她拿起地上的警戒线,开始拉,一步一步的把那些人往外推,直到耳边清净了不少后,她才抬起头去看。
视线却与沈从珺的视线碰上,他似乎一直盯着她。
杜珂率先移开目光,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走过来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漏跳了一拍。
视线闪躲,明知道他是冲着自己过来的,可还是不想去看他,紧张焦虑终于在他开口后消散的无影无踪。
“你和以前一样,总是用恻隐之心看人待事。”
这不是一件褒扬,这是一句贬低。
曾经他就告诫过她,要站在法律的角度,而不是自以为的情感。
她学不会,那冷冰冰的条律条款,字字句句都是有罪。她那也不是恻隐之心,是她站在不同的角度所产生的不同看法,它是允许被存在的,因为就算有这种看法的存在也不会影响法律的判决。
她进入这一步的第一天起,她就已经知道了,她改变不了什么,无力改变任何一件事,一个人,一个结局,所以,曾经的洪荒大愿又怎么能不被深埋,她拯救谁?
她连她自己都拯救不了。
羞愤感中带着无力,她或许是因为他的话,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又或许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她气冲冲的走到他的面前,她就这样突兀的站在他的眼前,瞪圆了的眼睛中带着朦胧的水雾,带着她与生俱来的倔强。
以及,对他的气愤。
“是,我一如从前,没有进步也没有前途,不像你,什么都学的会,什么都学得快。”
她意有所指,说完后,扭头就走回原来站着的位置。
徒留沈从珺站在那里,眼神中划过一丝悲伤,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好似是默认了她说的。
杜珂看着他的侧影,心里的不痛快因为他的沉默舒畅了不少。
她再次抬头看,那隐隐小小的人影实在看不清楚,她簇紧了眉头,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跳。
她梗着脖子的时候,沈从珺走了过来,说道:“走吧,上去吧。”
转变来的太快,她还有些发蒙,明明刚刚她还剑拔弩张的朝人家龇牙咧嘴,现在又这么不计前嫌的过来,倒显得自己有点神经病了。
杜珂拽了拽自己的裤子边,极为不自然的尴尬的哦了一声,连忙抬脚跟上。
三十层楼,两部电梯,都被控制了起来,上楼的速度很快。
邝志很会找地方,他选择了最空旷的一面,坐在延伸出去的那一点边缘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觉察到。
杜珂看了眼这个男人,和照片上看,瘦了也憔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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