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致到底想做什么,陆环堂到现在也不清楚,他试过激怒她,试过装深情,试过自裁,她都笑着给他疗伤。那笑像是长在她脸上的面具,真的让他现在都分辨不了真假。

她还会每日给陆环堂喂奇怪的药水,那药水喝下去后,头疼欲裂,感觉经脉都要爆掉。每当他撑不住时,江林致都会把他扔到冰水里,“帮”他缓解身上的疼,顺便折磨他。

密室里夜明珠整日地亮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林致取下了他身上的铁链,给他脖子上挂了一个栓狮子的链子。

陆环堂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即使身陷囹圄,他依旧高傲地抬着下巴,咬牙道:“痛快点,杀了我!”

江林致笑了,她随便施法,瞬间治愈了他锁骨上的血洞,道:“我怎么舍得?你是他们中最有意思的,”江林致和热恋的小女儿般吻了吻他的脸,“我给你带了礼物。”

江林致拍了拍手,一个浑身扎满银针的人出现在了密室口,他的关节和不会弯曲一样,直愣愣地往前走。

十多年未见,樊琪的容貌竟无一丝变化。

这是对陆环堂最好的人,他吼道:“杀了我,放过他。”

樊琪走到江林致身边停下来,他看着陆环堂,眼中没有一丝感情,他完全不认识陆环堂了。

江林致起身把针往樊琪身上按了按,可樊琪没有丝毫感觉,呆呆地站在原地。江林致道:“放过他?是他不放过我。他为了江林致吴国都不要了,甘愿在她身边当个没有名字的侍卫。他只要一清醒,就对我喊打喊杀,还是这样安静点。”

陆环堂道:“师父的儿子呢?”

“你不是猜到了吗?你若是拎着他的人头回去,别说万户侯,三大世族也能被你踩到脚下。不如我放你出去,你若是杀了他,我便放你走,如何?”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杀不死他。”

“那你就是答应了?”江林致和得到玩具的小孩一样手舞足蹈,“等你武功比江尽挹高了,我就放你出去,这次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说着她转头对樊琪道:“给你宝贝徒弟把所有武功秘籍搬过来,随他练。”

能出去也好,出去了,自然有一线生机。

江林致自那之后就没来过密室,樊琪开始代替江林致,在密室里照顾陆环堂。陆环堂想拔掉他身上的银针,被樊琪打开手。陆环堂问他这么多年过得如何,樊琪听不懂,不回答。

江林致确实可怜,可他踏入无良就被她知晓身份,被当成老鼠一样逗弄了四年,他不可怜吗?他明明可以掌管一方,却被世家排挤暗算、身陷囹圄,他不可怜吗?他只喜欢过这一个人,却被她抓住把柄,落到今天的下场,谁不可怜?

陆环堂拼命练功,只有练功,他才有逃出去的希望。倒时他一定把江林致绑回去,也给她建一个这样的密室,把她对他做的一切如数奉还!

陆环堂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秦四海耳中,他打探不到陆环堂被关在哪儿,但只要去会会江林致,很快就能查出来,或者很快死在那。

他不能坐以待毙,不能抛弃他的兄弟。

去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没做。

左轻侯四仰八叉地躺在廊下小憩,秦四海不忍打扰她,就坐在一旁看着她看的书等她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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