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致吼了出来,喘息着任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可下一刻,她就笑了起来,如孩童般拍着手,道:“对啊,还有樊琪呢,樊琪当年怂恿江林致杀了我,我还留他一条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等一会儿杀了你,我再去杀了他。”

秦四海带着左轻侯给的宾客万象楼的护卫静候在城门外,里面依稀传来打斗声,秦四海紧握缰绳,心似乎被钝刀片成片,在小火上慢慢煎烤。

他无数次想进去,可却迈不出一步。

他们的村落没了,麦田和里面的人都没了,如果左轻侯再出事,他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光就真的不顾存在了。

这样想着,秦四海想进去帮忙。可一想到陆环堂也在,秦四海就退却了。以他的性子,叛变了,就不会因旁人改变主意。那是从小和他比武过招的师弟;是看他受伤会别扭到把药膏给陆清宴让陆清宴转赠的兄弟;是无数关于他父母流言蜚语袭来时,会把别人打趴下的家人,是秦四海最不想伤害的人之一。

樊琪真是把他看透了,说什么心软,不过是优柔寡断好听点的说法。秦四海手心的汗已经把缰绳浸湿了,他恨不得把自己切成两半,一半去帮左轻侯,一半去帮陆环堂。

一旁的人看出了他的焦躁不安,道:“左姑娘武功最高,十个江尽挹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先生放心就好,我们只负责善后。”

话虽是安慰的话,在秦四海看来,就是给陆环堂判了死刑,那刀悬在陆环堂脖颈上,他只能引颈待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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