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盛誉突然开口,语气还是淡淡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啊?“

“你有多的笔吗”

这是盛誉开学后第一次主动和苏悦讲话,语气淡淡的,像是一个没有什么情绪的机器人。

其实苏越一直对盛誉充满了好奇,人总是对所有未知的的事物都饱有充足的新鲜感和好奇心,这是人类的天性。而盛誉就富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能力,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场合里,他总是能够隔绝在环境之外,形成天然的壁垒,并不突兀,但又是鲜明的。

“黑色的吗”

“嗯”

他的嗓音很干净,就像是他的人本身一样,很清澈。

苏越从来没有见过盛誉不修边幅的样子。苏悦印象里他总穿着干净明亮的蓝白校服,头发很短,身材修长,像极了青春电影里的男主角,干净清爽并不单薄。即便是他一向冷冷的,还是有许多蠢蠢欲动的少女,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总是偷偷的站在教室后门看他,只是偷偷的。

苏越从一只白色透明的笔盒里拿出了和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的笔,她一向只用一种笔,纯黑色外壳的按动中性笔,很方便,不容易丢笔盖。

盛誉的笔似乎是被某个不小心的人夹带着他的笔记本一起拿走了,盛誉一向是不吝啬将自己的笔记借给别人鉴赏的,苏越也借过很多次。

苏悦从没见过盛誉翻看过他的笔记,他只会往笔记本里一直增添新的内容,记录知识点都很详细,详细到苏悦都觉得通俗易懂。如果是要评选一个最佳笔记的奖杯,她一定推荐盛誉。

苏越将笔递给盛誉时不小心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指尖,很凉很凉,他像是正在过冬天,但这样的凉意很适合用于应付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

拿到笔后,盛誉说了声“谢谢”就有扭头于物理竞赛题里面,没有多余的什么动作。

苏越也尽量的压缩自己的存在感,从刚才到现在总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台上那个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会再次拿她开刀。

教室窗外的阳光直直的照射进来,为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细纱,像许多个午后一样,似乎这是这个年纪独有的特权。

也许,许多年后,谁也会想不起这个午后,但还是会记得曾经学生时代的午后格外明媚,阳光独好,鸟鸣声悦耳,连同树梢翻动的声音都能够在心里描绘出形状。

不过,教室里坐着的多大数人都在诚惶诚恐地等待着被一纸宣判,似乎那不只是一张单纯的试卷,而是一封罪状书,上面清晰的记载着,自己在这短暂的三年里,犯过的所有错。不承认也没用,再鲜明不过的事实摆在眼前。

但总是有例外的。譬如,苏悦身边的这位,他就不用被审判,也没什么可被审判的。他的天赋会帮他逃脱所有的罪责,谁又审判得了他呢?

苏越莫名奇妙的有些悲戚,愤恨,命运啊!怎么总是不眷顾一下她这样的普通人呢?

可是对于物理,她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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