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会心一笑,没想这般世道还有这等少郎。刀客拔刀,刀钢白无暇,反射天色,刀客轻言:“受命。”

刀映天光一亮。刀客左侧弓步架刀,原以为刀客将突刺少郎右侧,竟后脚发力右向前,少郎见招变动,但是劈刀,左握拳臂挡弹之,刀客不予其机,连续攻击,刀法腿法并用,左右迅速切换上前,攻击也左右极快切换,犹如毒蛇左右急速向前突咬。少郎挡下两刀后觉察不利,立刻后跃。一跃近20尺,抓竹,竹枯而不易折,任性仍在,少郎借竹弹起如同鱼跃,落于刀客身后。刀客见状,一脚后撤转身,途中换刀,背握,刀光闪过,刀划一半而被止,少郎一腿抵在刀客腿膝,一手按刀,一手握拳攻于胸腔,发力一拳刀客胸腔处通红。

“怪鱼有十手八足,出招无理,若不重防,必败。”少郎说到。

刀客不解少郎要同他一决,又于他讲此话何意,少郎气沉,向前猛冲,刀客见状立刻架刀做防,少郎跃起踢刀,刀客微微后仰,少郎又使出旋踢,刀客截住这踢,上抬,借少郎空中翻转之际蓄力劈砍,不料少郎一脚已下击刀客头部,后腾落地又扫堂腿,这少郎此等本事绝非凡人,一拳一脚伤处通红,刀客已招架不住。刀客忍痛竭力欲劈,少郎已弓步侧身双手冲拳于刀客。

刀客重伤呕血,以刀撑地,血咳刀上,白色钢刀由手握处流出血色之光,萦绕刀身。

“刀……”少郎略惊,再摆拳式,气沉身,目光坚毅,刀客突起而斩,血光大绽,少郎气护身,肘挡后出拳三下,反手夺刀刺入刀客胸腔。

刀客血气大吐,捂胸后退跪于黄土之上,顿时林间寂静,血红之光化紫,包裹全身流入胸腔刀刺处,刀客忍痛缓缓将刀拔出,紫光流入,伤口愈合,少郎喜悦,这般说道:“刀人,以后唤其魂刀,是你妻对你不弃不离坚贞之魂。”

刀客身伤迅速痊愈,席地而息,紫光微散,刀客吐一黑血后言“受命。”

刀客调息后问少郎道:“尔是何意?”

少郎同他说起授他拳法的原是旧寺老僧,老僧也曾授他刀术,奈何世道变动,刀具铜器皆卖或失,僧曾言世上有种魂刀,刀者收魂于刀中,可斩厉鬼邪神,刀中魂各类,冤怨者魂斩鬼怪后破散,不得转生,而愿做刀魂之魂可护持刀者。为求知刀中魂是否冤屈故与刀客决。

“可见你妻并未对你有怪罪,她信于你也依于你,只是刀光中无仇却有丝丝哀意不得言说。”

“是献祭之俗?”

“不尽是。难以看清。”

刀客沉默,捂刀于胸前,望竹。“尔欲往何处?”

“京城。”

“京城于此有数百里。”

“我可乘大鹏而去。”

刀客疑惑,问:“尔究竟何人也?”

少郎后望故乡,赠与刀客竹笛说:“师父说我是仙鹤携来的灵石,旧时仙鹤与鹏游经人间,见先帝与太子主持修建海事险遇难,鹏急入海中救出先帝太子,右翅羽损不得飞,土地护神劝僧修亭,鹏眠于其下修养,如今鹏应已伤愈,取亭旁金梭敲击石盆便可唤醒。而此笛舒缓之音可安抚生灵,刺耳急音可困扰鬼怪,于怪鱼应有作用。”

“为何进京?”

“海事不得理,村人皆亡,前些年有一疯者将我认作是与他同下海的孙儿,平日疯言疯语海中大鱼虎口尖牙还有自己妻儿儿媳,却教会了我生存之道,一年未至最终跪倒于海边临终。后有一小女子,另村逃难而来,与我共生一年,我将她发削去,假化成男乞,与乞丐一同求生,乞者其实都知她为女娃,然对乞者来说海水田地祭品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想保住命,一个姑娘的命也是命,中秋月圆节他们还笑言要看我们二人成亲,死前见门亲事热闹一分也是幸事。不幸的是来年大水再犯,乞中小儿和那姑娘一同被带走,村人已经木然,仅一群满身盐土邋遢乞者徘徊海岸唤人,我于先父跪倒处亦跪,也明了他为何年年浪凶时入海。这乡里僧侣寺庙撑到了最后,可后来才知道撑到最后的不过黄沙盐粒。僧父那日下山,带我们安落寺庙有地安睡,我们听从僧父指导互相帮助原以为可以互相扶持,可来年海水尚未至,山下暴民先来,大火烧庙燃三天三夜,我于火中醒来僧父将我拎出寺门给我这竹笛,土地护灵为犬一只,庙毁对人欲失心,坐地呜呜而去。乞者又沦为乞者,前日除我外最后一位乞者离世,我才准备起身进京。乡人尽死,京中又好似有声唤我,我要去看看这所谓圣上究竟如何治理朝政,看看他到底何等面目。若能求他修海事查怪鱼,我定鼎力相助,若否我便斩此真龙天子。”

刀客理解,赠予其刀法秘籍,原刀客上三代皆为武将,护国平安,先帝逝世,新皇不理朝政无故罢免多名文臣武将,刀客父亲也在其中,遣返老乡途中遭贼人暗箭,至乡不到半月身亡。“先父为武将时,吾仍年幼,曾授秘籍刀术,而吾年幼不识字,父一旁指教,随后父被罢官又遭暗杀,离前还不忘叮嘱练习,为有一日继续护国。然后农耕人家无识字机会,便搁置多年,今靠妻魂之力通读,知吾身硬又气燥,非刀法完美人选,先父幼时便言吾冲动鲁莽,将来必有劫数,怎想会是父友为女儿安生纳我为婿,而妻被我杀之。今我无儿女,刀法赠于少郎,愿少郎进京无折。”

“曾偷食盐酒,若有此刻定与侠士共饮。”

刀客笑到,这小儿年纪尚轻也知与友共饮。

“若有缘天下安定,必与共饮!”

两人就此作别,一人向北,一人向南,方才相杀,又赠物相别,也是性情中人…

二人分别不久,刀客已至村口,远看静然,近才发现屋舍楼宇皆破败不堪,蚁虫残蛀。路有石碑,皲裂破败,上有二字依稀可见——南渔。天气变化,方才天高气爽,此时,黑云自南海压袭北天,南厚北薄,南黑北浅。突有一清脆震鸣声自北林传出,响彻云霄,刀客后望,一大鹏起身而飞,直上天际,席卷白云直向北方,少林禽鸟尾随之后,狮虎猿猴共啸,乃天灵之怒也。刀客见大鹏上是那少郎,轻抚竹笛,会心一笑,吹一别离。

刀客行入村庄,寻一尚未全损屋舍,欲生火,然柴火潮湿,火难起,刀客便磨碎草药,起烟驱虫,刀客开门通风,各屋走动,寻得一些干净衣物,屋中已断然无人,刀客进屋休整。夜半月已高悬,海面仅白气散发与月光交相,海水平静。外有突有脚步声,可见微微火光,刀客察觉,倚窗窥之,窥见院中大门有一老妇携一男童闯入,行色慌张,欲走东屋,转身稍停,又欲走西,听闻院外脚声愈加清晰,刀客支窗口哨示意,老妇愈加慌张,又听脚步临近无奈向刀客屋行去,行步匆忙抱孩崴脚,刀客立冲抱孩接老妇入屋,细声急问:“何人追赶?”

“山贼。”

“为何追赶?”

“我孙攀山树之顶采多果以为充饥,果被贼见跟之。”

“我怎知你非山贼同党?”

“你这何话,现如今已无义士天下皆山贼暴民,我何故与贼**又慌逃。壮士,我看你有刀,将刀藏起,我这有些盐烟树果稻糠,你留一些,其余给与山贼,他们不会为难,我与孙二人就藏于床下你言尚熟睡不曾看见,可否?”老妇人揣手极抖可见十分心慌害怕。

刀客抬刀理袖说道:“可笑,区区山贼竟难为老妪孩童。”说罢便要冲出门去,老妇人伸手阻拦“义士!外有贼五人,不可啊!”

刀客微拍老妇人手说道:“吾妻欲我前往,尔等藏于屋内勿出。”

山贼确实五人,闯入院中,五人中有断臂举火把者,持残刀木棒者,拿石者皆有。个个头发杂乱,面黄肌瘦却展露凶相,如嗤牙猿猴。刀客步出屋,老妇藏孙于床底,令其不要出声。

刀客举刀拦于贼人前“尔等何事?”

“捉一老妇。你别要碍事!否则我几人杀你!”

为首者黄牙,眉长几乎至眼,此人一眼泛白应已瞎,仍张大怒瞪威胁刀客。

“手脚俱全,不聚力与人同生反欺老妇,不如乞者。令人作弃。”刀客冷目冷言道。

“你想死是不是?不知你从哪来的,看你也无食,速让开或与我们为伍,不然杀。”贼首一口残牙狠话说的倒是极凶。

“让或为伍,且听闻吾刀。”刀客举刀而说。

“杀了他!”

语落贼人将上,老妇屋中冲出大喊:“钱儿!你不得放肆!看在我还是你母亲的份上!放过这刀客,我同你走!那孙儿已被我放走,果子是他的,你拿不得啊!”

“看你是我妈我不动你,那毛孩又不是你孙!我们五人无食将要饿死,你却护一外崽!”贼首破口怒言。

刀客讥笑“七尺男儿,竟夺小儿攀树之果,不如这年迈老妇。”

贼人听了这话舌舔残牙,晃头后吐一沫团于地,奸笑说:“今你得给我死这!饿了就吃你的肉!”

语罢五人其上,一人手中石掷出,刀客晃身右撤退两步,石猛击老妇人下颚处,老妇人痛捂下颚错乱后退两步倒地。

贼首见此状愣住半刻大吼刀客:“我要杀你!”

刀客见一旁倒下老妇,刀一闪光,冷言:“受命。”

缓缓拔刀,于黑夜中有一破旧屋院,白光自一刀客刀刃中流出,向天萦绕而上,此白犹如黎明至亮。

刀客前的贼人惊止,贼首大喊“杀啊!”便冲上前去,刀客前跃出刀砍出落地收刀一气呵成十分迅速。

贼人皆伤缓跪于地,五人胸口处皆一刀刀痕然未有血出,白光自天流转而入刀痕处,五人体内黑邪淤气冲出,老妇人也被白光所裹缓缓起身,五人皆抱身屈体泣喊无声无泪,久久不起……

从老妇口中所知,海中却有怪鱼,巨大无比携巨浪而来,不得见其全样,来后席卷各处,虎狼禽类皆被所吞,归海后海面平静,海上散发血气或黑气。听老妇说原先村庄近海,村民依海吃海,鱼虾市集繁多,后关税繁重,一日五次出海,又开荒地耕农,最后终遭海所食。老妇之子,常与父出海,海变之时,老妇丈夫为子娶妻依旧出海,老人临走时笑说:“老夫我出了几十年海啊,跟海打了几十年交道啊,海不会吃我,这趟回来税可交也有余钱让钱儿娶妻。”说罢便摇船而去,同去三人,同归三人,只是见时已是大浪席卷各村之后,尸体遍布各地,钱儿不想寻见其父,又想就算死也要见着尸首,见到后久闭不语也不落泪,只是孤身一人出海,后被发现躺于海岸,被救,瞎一眼,从此不再近海。此灾人数统计上报上级,无果。来年开春,正是风调雨顺,显有好转,眼伤之日,儿时玩伴不离,精心照料,良辰吉日二人成亲,方觉来日方长,未来可期。钱儿虽瞎,但干活勤快,夫妻二人与老妇日夜操劳求一生计,怎知下年海水又袭,那时活祭大起,暴民闯于各屋强收祭品,屋中无牲畜,人便同牲畜等价,抓钱妻所去,钱儿与那五贼人中有三人原就为密友,知此事急追,然三人力微,暴民数十个,一人被砍左臂血流不止,一人被殴打腿瘸,钱儿被石砸敲数十下,牙口残缺,昏厥。醒时赶至海岸,祭笼已出,老妇人归家见家中杂乱直奔海,于海浪中极力追赶。

听其大哭呼喊:“我儿媳有孕!有孕!换我!换我!”

可水越发深,笼越漂越快,老妇人力不能及难以行走……

钱儿方下海,浪猛推而来,钱儿被拍海岸,满口鲜血大喊:“娘!妻!”然牙口已残,无人听懂他言了什么。

后再见老妇人是在海岸石上,儿媳不归。老妇人回家发现钱儿已疯言疯语,后几年钱儿便离家做起山贼。

极恶世道便是如此,吃人的人会把原本善良的人最后一点人性磨灭,也将其变得吃人。

一夜已过,黎明拂晓,光洒大地,早晨之光透过雾气露水着实柔软许多。老妇人已醒,五贼仍闭目不动,男童酣睡。

“老姨,依尔之见海中怪鱼何日会来?”刀客闭目倚墙而问。

“依我看,今日。方才出门远望海面,散发之气已无黑乃白,海面也从未平静此久,今日定要携巨浪再来。”

“那吾此刻便行,五人中午便醒。”刀客说罢藏笛拿刀出门。

老妇将一佛珠戴于刀客手腕问:“刀士可留姓名?”

“一个亡妻寻身之人。”刀客道。

正午时分,烈阳高照,阳照海面,海上白气升腾好似酷热,而刀客却感凉意。刀客前瞻,黑海白气高阳,从未见此异象,而身旁尸骨已见怪不怪。魂刀流光婉转刀身,流刀客手像是轻抚,刀客内心稍许安定,于海岸后望,依可见半山之亭,亭下出竹林已不见,留有空地一片,长鲜嫩绿草伴有紫花绽放,花丛中似有一小犬嬉闹。旁山寺庙庙顶阳照闪光,闪处应是颗颗盐晶反射。旧屋香起,老妇人诵经求佛祈祷,刀客见远海白气变红,黑云开始席卷,刀客开始吹笛,海面翻涌,如同巨兽呕吐,汹涌而至,海浪污浊如洪至天高拍落,刀客拔刀劈,红光大发,浪从中断,海水由身旁两边急冲去,刀客足下及身后旧屋沿延至山仍如原样。

红光萦绕刀客不消,忽一巨影猛刺出海面,砸于地面,落地震而无声,仅身旁巨浪声阵阵,然大地颤抖树木倾倒,可见其体型分量之巨大。其远只见影,刀客拿笛吹刺耳声,怪影察觉,侧眼红光,立像刀客冲来,身形巨大速度却超越快马。越发近越发看的清晰,终看尽,确是怪鱼,身有两屋之大,鱼眼腥红无白,鱼鼻伸出巨大蟹手七八尺长,嘴口有牙犹如猿猴之齿,胸鳍成锹甲之钳,背鳍如锯,尾巨大,尾下有石居触角八只,然行速巨快还因其肚下有人手人足各五对,落地而立十分怪异。刀客见其愈近,即至面,竹笛急吹,笛声尖锐刺耳,怪鱼错乱摔地猛拍地面,鱼珠腥血溢出。

刀客见状收笛即刻举刀冲跑,血红刀刃于鱼身划三米刀伤,怪鱼感痛,拍地猛烈,尾猛弹刀客,刀插鱼尾刀客被击于石上,石碎刀客呕血,刀鞘竹笛落于一旁。刀客忍痛起身,怪鱼也起身十足十手落地,刀客举握拳怒吼冲出,怪鱼鱼珠喷出血雾,张嘴凶露猿齿怒号,口气如狂风将血雾化作血箭飞向刀客,刀客魂刀红光护身,手腕佛珠聚集灵气,冲打掉多支血箭,将冲至怪鱼前一拳将击于鱼头,不料大钳夹住刀客,刀客被钳起,难以动弹,钳越加紧,魂光离刀,护力越发薄弱,即将消散,钳已入身,刀客腰部血流而下,右拳集灵气重捶钳部,钳出裂痕,又一重拳钳碎一角,然每一动身出拳钳便入身几寸。

刀客呕血不止,魂光散去,刀客将昏,突浓烟从两侧起,有居多小大石块与火物自刀客身后飞出,烟火引怪鱼诧异,侧身之际魂刀飞出回握于刀客手中,魂光满身萦绕,刀客张眼红光涣散,手起刀落钳断,刀客跪姿落地倚刀,气血回缓,伤口愈合,坏血流出。怪鱼挪动身躯,怒目四周怪异大吼。

忽见有五人冲出手持火把木棍刀剑,于大鱼身周围,是那五贼。

断臂之人举斧向尾猛劈!魂刀插口处已坏死,断臂人再劈一刀,怪鱼转身甩尾,斧卡鱼尾,单手抓斧不曾放,怪鱼转身难进,浪冲沙石无数,众人以石击鱼头,怪鱼猛定睛投石之人,急停身,尾断,断臂人被摔于地滚数圈昏厥,手仍紧握大斧。大鱼猛瞪四人,血口大开,方见牙后仍有牙皆尖如尖刀,四人极恐然不退,愈恐愈怒,嗤牙瞪目,其中钱儿冲鱼大喊:“爹!杏儿!我来寻你们!”钱儿举残剑直冲鱼眼处,一人随后,其余两人一人至尾部刺断尾处,一人至刀客划鱼身处再刺。鱼抬首后向地锄,钱等二人立退砍鱼嘴,断尾处一人石抡数下,断尾下八触手将其缠住,人血被吸,昏厥。触手丢人一旁,人无血色削瘦,触手绽开撑地,怪鱼将立起身,鱼身旁人被多足猛踹,倒地呕血动弹不得。钱儿见其要直立起来,举剑猛冲跃起始不得及,突被鱼身一手拉起,方一刹那,见手纤细,手虎口处有一痣,手将其钱儿抛于鱼头,钱儿大哭:“我妻!杏儿!”举剑猛刺鱼珠,哭喊声越发大,钱儿刺的越发凶狠。

刀客伤愈投刀直向鱼腹,冲至断尾触手处,唤刀回,立斩八足,怪鱼失其支撑,极速倒下,离地数尺钱儿摔落于地,钱儿后随之人举长竹又猛刺眼,鱼身突生百孔,喷黑血白气,闻者呼吸不畅全身瘙痒,后全身炽热犹如火烧极度难忍,后随者最终昏厥。黑血白气也竟将刀客护身魂气侵蚀消散,刀客全身通红显露烧痕,痛难忍仍持刀砍鱼身下足,鱼跃头对刀客,鱼珠损,却从中生出数条蝎尾,刀客被刺穿多处失力,怪鱼微微起身,刀客被蝎尾举起好似怪鱼在端详,刀缓落,一男童草丛中跑出,掷数石,鱼见其急张血口又将喷血,突见鱼身一手抓紧掉落魂刀,血红魂光突白,另一痣手与其同握,举刀砍向鱼身,后猛刺入鱼身,白光猛进鱼身,刀客被甩于地,鱼身两手失力垂下再无生机……

魂未散,爱不息

两魂光一回刀客之身,一进钱儿残剑。鱼猛拍地面,鱼身又张百孔,男童见六人具伤,满地血淋,大鱼百孔张开大惊发愣,一只黄犬从丛中急跃叼过落在地上的竹笛急跑至男童身边,刀客手指竹笛,看向刀客听闻一对男女齐喊:“吹笛!”

男童立马拿笛猛吹,黑血放出然无白气,鱼起身站立不稳,刀客跪起,闭目一手撑于地一手唤魂刀,魂光为紫,再度全身萦绕,刀客发抖站起,气沉魂合,睁眼双目为紫,摆刀架,垫足冲出,冲时听闻男者声“为吾妻人!”

男者声伴有女子怒喊声“为我丈夫!”

此刻的刀客已人刀合一,夫妻一心。

刀客先趁怪鱼颠簸跃起斩去眼中蝎尾,后沿鱼身大步侧跑斩落一旁人手人足,巨大怪鱼倾倒于地,另一旁手脚撑地将鱼转身面朝刀客,张大血口,无数头骨掉出,鱼又将喷血气,刀客夫妻二魂共念:“受命。”

蓄力直跃入鱼口,后迅速鱼侧肚开口跃出,怪鱼仍不死,鱼鳃放出毒气,刀客落在鱼头,魂光大发力刺三刀,鱼不再动弹,黑血自怪鱼伤口与百孔溢出,口中呕出头骨无数。

刀客拔出魂刀,万魂飘出,游向天界,刀客远望海面,海水依旧黑红,血红气上升于天,魂光幻作人间模样,十分美丽,刀客伸手,妻子搭上,刀客泪落……

妻笑对夫说:“夫,那小儿已抵至京,真龙天子在先帝修海事时便落入海中失踪,太子是深海作恶蛟龙之子,小儿已将其原形打出,父挂于城头之首也已瞑目。”

刀客宽慰而笑,但见黑红海面再度沸腾,海面浮出狮首,鸭嘴,鸡冠各类异样者遍布,刀客冷笑一下满目沧桑,回身对男童说:“尔来吹笛,去伴老妇人向北,不至山亭勿停。快去!”

男童极力吹笛向旧屋而去。

刀客手牵妻手冷笑而问:“吾等为何?”

妻子莞尔一笑说:“为这世道,还有那祖宗基业。夫不是吗?”

刀客微微笑了下说:“吾只愿与妻同在。”

妻子低首落泪说道:“受命。”后散做魂光萦绕刀与刀客全身。

刀客也落泪于妻说:“受命。”

前方海面再度汹涌不绝,黑气直冲云霄,钱儿与其他人缓缓爬起,钱儿残剑也散发魂光与其相照,海浪数千米高,刀客摆驾,众人皆准备再战,又一恐怖怪鱼跃出,压向众人,刀客眼发紫红魂光,夫妻共言道:“受命!”便一跃而起,直向怪鱼……

一杯茶尽,杯落桌声敲醒说书人,说书人大惊说:“没了?”

巫者笑曰:“故事不必说尽,可让听者自想。”

“那这与我说书……”

“不准你说书,可有不准你传言故事?我言已至此,多谢友茶,今后可能再难相遇,就此别过。”说罢巫友转身而去,之后仅知其做了和尚于山腰修一亭,山下栽一竹林。

说书人将此故事天下游说,来听者络绎不绝,更有甚者百听不厌,不出三年已是百城知晓,有一年帝修海事,帝与皇子不慎坠海,一大鹏仙鹤至,将帝与皇子救起,大鹏右翅被海中恶蛟所伤,入山修养,鹤去留灵石伴鹏。帝皇刀将之子建议滴血认亲已保万一,然血不相融,一小郎与女伴逼问皇子,皇子大怒化作蛟跃入海中,然真正皇子不见所踪,宦官之风亦难止,然绿林山海相依,阳光倾下,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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