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镇的天空很蓝,一年365天有200天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阳光透过磨砂窗户照在风祁盖着报纸的脸上,暖融融的,妥帖着心。

“扣扣”磨砂窗户上传来轻响:“有人吗?我们是来风镇旅游的游客,当地人说可以来这儿找导游,有人吗?”

风祁拉下盖在脸上的报纸,推开保卫亭的磨砂窗户,一眼就看见了外头的少男少女,衣着靓丽,朝气蓬勃,眼里泛着愚蠢的天真,像一群冤大头。

她打量着少男少女的装束,脸上带上笑:“客人们打算走哪儿玩啊?”

“姐姐,你是导游吗?你知道长生泉吗?”一个梳着公主头的漂亮姑娘贴近了小窗,肌肤似雪,眼若星辰。

风祁微微向后靠,小镇很久没来过这么漂亮精致的女孩,此刻女孩身上香风阵阵,倒是让她不习惯了:“我是导游,也知道长生泉哦,妹妹。”

女孩眼一亮,风祁随即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热情地展开,向女孩介绍道:“妹妹,你说的长生泉就是我们这个三天两夜古镇旅游项目中的一个重要景点,长生泉风景秀美,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这里拍拍照,发到朋友圈,那不绝了。”

女孩接过纸张,递给了身后的男孩,又向她笑盈盈地开口:“姐姐说得对,但是三天两夜太花时间了,我们就是奔着长生泉来的,可不可以只去看看长生泉啊?”

风祁遗憾地叹息:“这不单卖的,妹妹。我们的导游都是做好路线计划的,要是你们只去长生泉,我们是要重新做计划的。更何况,长生泉景点比较单一,姐姐怕你们玩不尽兴啊。”

“十万,”女孩看着她的眼睛,笑得灿烂:“我们出十万,我们知道会麻烦姐姐,但是还是请姐姐帮帮忙,好不好?”女孩尾指勾住她放在窗台上的手,轻轻向上,指尖在她的掌心厮磨,留下一个冰凉的物体。

风祁感受着手心里薄薄扁扁的物体,故作为难得扭捏了一会儿,才在女孩期待的眼神下松了口:“算了,姐姐看你们小年轻,也不容易,姐姐送你们去旅馆,明天早上咱们就去长生泉。”

“谢谢姐姐。”女孩弯着眉眼,甜甜蜜蜜地道谢。风祁将窗户关上,低头看了眼手心的银行卡,心情大好,穿上她搭在椅子上的保安外套,将保安帽一扣,就喜滋滋地走出保卫室。

门口的少男少女们仰头看她,目露震惊,她笑道:“怎么了?这么惊讶?”女孩迎上来,挽住她的胳膊:“姐姐长得可真高,英姿飒爽,真漂亮。”“对啊,姐姐你可真好看!”

“姐姐你好帅,我好爱!”少男少女们争相说到,他们看起来热情洋溢又天真烂漫。

风祁表示对彩虹屁接受良好。她今年二十八,身高达到了很多男生也达不到的高度,190cm的极致高度注定了绝大多数人都需要仰望她。

尤其是在这群看着十八九岁的小孩面前,第一眼的惊讶再所难免。更何况小孩儿们都挺会来事,把她赞美得飘飘然。

“来来来,小朋友们,姐姐带你们去旅馆。”风祁向这群孩子招手。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幼儿园老师,哄着这些孩子去了自家旅馆。

“罗半仙,来客人啦。”风祁带着孩子们走进名为“便民旅馆”的旅店,旅馆看起来是仿制的,木头柜台,木头楼梯,木头半仙。

风祁靠在柜台上,将柜台后那摇摇欲睡的脑袋薅起来。罗半仙费力地抬起眼皮,懒懒地扫了眼少男少女们,将一串木头门牌和登记表扔进风祁怀里:“不要打扰我。”

风祁稳稳接住,转身冲孩子们笑道:“带身份证了吗?交上来登记,登记后自己领门牌号,清楚了吗?”

“清楚了!”

风祁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将孩子们的信息一一登记。

“萧宫祝,”风祁记录的手一顿,抬眼看着眼前一直带着明媚笑容的女孩:“好名字,确实是个小公主。”

萧宫祝笑得甜蜜:“哪有,姐姐的名字才好。”“哦,是吗?我的名字好在哪里呀?”风祁长了一双凤眼,眯着看人时轻佻肆意。

萧宫祝卡壳,眼里流露出懊恼的意味。风祁一笑:“小公主吹捧人的时候长点心,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怎么能说我的名字好呢?”

说着,她勾了勾萧宫祝的尾指,眼里露出摄人的光:“小公主不打算道歉吗?”萧宫祝了然,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密码,姐姐,原谅我吧。”

“好啊,我原谅你了,我叫风祁,小公主下次可别装大尾巴狼,求人办事,讲得是真诚二字。”

风祁乐滋滋得收下纸条,将每个孩子安顿好,在她送最后一个男孩到房间时,这个漂亮的男孩直勾勾看着她。

“弟弟,别这么看我,瘆得慌。”风祁皮笑肉不笑,将男孩推进房间。“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孩说。

“嗯?”风祁打量了一下这个有着圆溜溜杏眼的男孩:“萧宫祝的弟弟?是叫萧韶叶对吧。”萧韶叶挺直了背:“既然你知道,那我也不跟你废话,明天的活动,你要听我的指挥。”

“为什么?”风祁好奇地问。萧韶叶剐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我才是萧氏集团的正统继承人,只有听我的话,你才有可能获得更多利益。”

风祁沉默了一下,所以她这是卷入了某个豪门的争权大战吗?

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萧韶叶,最后沉痛地拒绝了他:“对不起了,小少爷,我也不想做出这个决定的,但我实在觉得跟着您干没前途,我就是个导游兼保安,也要养家糊口的好吧,您这上下嘴皮一碰,遭殃的可是我,除非,您……”

除非什么?成年人到这一步自然不用多说。钱权色欲,永远都是社会的底色和硬通货,风祁只要第一种,她断断不是因为一点想象就放弃既得利益的人,更何况,这青涩的小毛头怎么看都不是长袖善舞的小公主的对手。

“你,你……”小毛头看着气坏了,她贴心地为小毛头关上木门,留他一个人生气去。风祁走回大厅,那颗乱糟糟的头立了起来。

“嘿,半仙,醒了啊?”风祁歪倒在柜台上,笑盈盈开口。罗半仙倒了杯水推给她:“他们待几天。”“可能只待一天吧。”

“怎么,你的三天两夜计划没推销出去?”“哎,你小瞧我不是,”风祁抿了一口水:“人家可是有既定目标的,知道他们要去哪儿玩吗?长生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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