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笑声逐渐奔放的男人,晓宇只是略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绕过他准备离开。
“慢着。”
男人瘦弱的手掌则是搭在了晓宇的肩膀上,尽管他想要努力迈出步伐,但是双脚却是和地面交错着使不上劲,或许说使上了劲但是迈不开步子,肩膀上的手掌如同锁扣一般牢牢的扣紧了他。
“你想干什么?”停顿下来的晓宇略带怒意的说道。最近不规律的作息和烦心事开始刺激着他的身体做出反应。
男人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瞬间将手掌抽离晓宇的肩膀。“抱歉,我只是,有些事情太意外了。“男人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随后敲打了一下抓住晓宇的手背,又再次向着他伸出了手,“好久不见,晓宇,我是杨怀乐。”
怀乐气质与之前判若两人,原本黯淡的双眼在这一刻渐渐有了起色。
好久不见?晓宇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可能认识的男人,大约二十多岁出头,相比于自己可能会更年长一些,不同于刚刚大笑放肆时的态度,现在看上去倒是多了一份斯文和沉稳,一头整齐的斜背头,浅棕色的外套里似乎还裹着一件白色的衣服,高挺的鼻梁下方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刚刮完胡子残留的印痕,双眼中透露出的兴奋中似乎暗藏着什么。
“怎么了吗?”看着晓宇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双眼上,怀乐不禁提出了疑问。
晓宇不由别开了双眼,在脑海中回忆了过去寥寥无几交谈过的人之后,提出了疑问,“你认识我?”
“对!”怀乐抽回了伸出的手,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十年前,我们在十年前见过,不过你可能忘记了,但是这个你一定记得。”
说完,怀乐解开了外套的拉链,随手一挥外套就被抓在了手上,而在外套之下,是一件带着未来科技logo的白大褂,尽管已经过去十年,衣服也还是完好如初。
晓宇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大步,父亲死去的画面再一次的涌上了脑海,而看着那件披在他人身上的遗物,内心的怒火瞬间燃烧了起来。
“等一下。”怀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银制铭牌向着晓宇递过去,“我不是你的敌人,我向你保证,有些事情我要告诉你。”
看着缓缓递来的铭牌,晓宇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印刻在上面,而小的时候因为贪玩还把它藏起来过,结果被父亲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伸出手,晓宇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枚铭牌,小时候的家庭琐事不由的环绕上了心头。
“冷静下来了吗?”怀乐试着走近了晓宇。
收起铭牌,晓宇并没有打算归还父亲曾经拥有的物品,而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关于十年前的事你知道什么?“
“全都知道,你想知道的真相,也是我将要告诉你的真相。我的弟弟······”
“弟,弟?"错综复杂的情绪涌入了晓宇的心中,答案将被提前揭晓的不安,接近真相的期待,对眼前人信任的猜疑······
怀乐笑着点了点头,“这十年期间对你我而言都失去了太多,但是现在我有能力让一切重新开始,只要······”
“等一下!”晓宇赶忙打断了怀乐,“你在说什么?你说你是我的兄弟?”对于不善言谈的晓宇来说,他并没有说出“哥哥”这种亲密称呼的勇气,甚至还是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始终保持着距离。
“对。”怀乐并没有任何的迟疑就给出了肯定,“叔叔阿姨们生前一直和我说着你的事,他们把我当做亲生孩子一般照顾,还说过有一天会带着我出去逃离那个地方,一家四口开始新的生活。”说到这,怀乐的双眼逐渐泛起了泪光,但是笑容却依旧保留着。
过一段时间妈妈给你找一个哥哥怎么样?不过不能告诉其他人哦。脑海中浮现出过往话语,而记忆中母亲则用力拥抱着自己差点喘不过气,带着一脸的坏笑揪着我的脸皮。怎么可能!按照生物学的说法我只可能有弟弟或者妹妹!当时我一脸认真的推翻了母亲的说法,而父亲则是在一旁哈哈大笑,对我学习的进度感到意外。
望着眼前一脸温柔的男人,晓宇这才明白父母亲话语的含义。
“跟我来吧,我还有很多的话想和你说。”看了一眼天空愈发完整的圆月,怀乐转过了身。
看着怀乐转去的背影,晓宇还是保有着疑惑,但是对真像的渴望还是催使他跟了上去。或许还能了解到更多的消息,起初对怀乐的戒备也一点一点放了下来,毕竟对方了解到的信息可能比自己还多,没必要去演一出蹩脚的戏来向他套出有用的情报。
而在晓宇跟上怀乐之后,怀乐很清楚的感觉到背后传来了一阵不舒服的视线,待他转过头的第一眼,只看到了落寞的长椅上掉落的饭屑,眼神回归于冷漠,蔑视一切的眼神在来回扫荡完周围一圈之后回过了头。
一路上两人虽并排行走了一会儿,但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怀乐也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的滔滔不绝,只是安静的走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而晓宇还是不经意的打量着怀乐,试图能够记起点什么,比如两人是否见过面,对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并认出自己的呢。
而正当晓宇开始堆积起新的问题时,怀乐打破了沉默。
“叔叔阿姨们,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怀乐平静的说道,原本饱满的的声音好像泄气了一般,“他们到最后都是想要保护我,将我带离那座大厦,我还记得阿姨那时一直紧紧攥住我的手,说着鼓励我的话,但是最后来也还是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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