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入宗试炼结束时候,办理入宗事宜是及其拥挤繁忙之事,今日,只有白染一人,这就是包场的感觉啊。只是作为陪同的程尘,那是一脸不情愿地站在一旁。至于叶护卫,得知程尘在白小姑娘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照拂白染一二之后,便下山去了。

入宗事宜其实并不复杂,领取一块刻有身份信息的腰牌,几套外门弟子的服饰,然后听宗务堂的师兄或者师姐介绍一下宗内情况,讲解一番宗门宗规,便可以入住寝阁了。

令白染和程尘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简简单单的事情,竟是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那个宗务堂的当值师兄,见到程尘,便止不住地颤抖。惊慌?恐惧?不对。兴奋?激动?好像也不对。白染不明所以。只见师兄腰牌的信息刻错好几回,浪费了几块好玉;寻常外门子弟只能领取三套服饰,他给了双倍;宗内的情况介绍起来那是事无巨细,连哪一处餐阁的哪一道菜好吃也是如数家珍;宗门历史更是从凡界大劫讲起,可那个时候承影道人还没出生呢,哪里来的承影剑宗!宗门宗规更是一条条从头到尾全部放过,整整三千余条门规,师兄喝了三杯浓茶方才堪堪结束。这位师兄看着满脸愤怒的程尘,以为程尘不够满意,嫌弃门规讲得不够细致,要不是白染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怕是他还想从头再来一遍。最终,在程尘近乎喷火的目光中,这位师兄终于意识到程尘并非不满意于他讲解的详细程度,而是时间太长,于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背起白染走出事务堂,程尘看了一眼无垠的星空才发现夜已经深了,低头看了看环绕自己脖颈的双臂,终究是没有把白染唤醒。此时也不方便将白染送去女弟子的寝阁,便低语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顷刻间,两人便乘这风,向承影剑宗的更深处飞去。睡梦中的白染仿佛有所感受,嘴里呓语着:“飞啊,飞!”原本程尘还有些担心白染一个尚未修行的人能否在他的住处挨过一晚,看看白染的样子,似乎没什么问题。

承影剑宗,千绝峰顶,千绝殿。

“什么?!你再说一遍?!师叔祖今天干了什么?!”宗主承星道人在疯狂咆哮,心中好似有万千马匹踏过。

“回,回禀宗主,师叔祖他,他,他午时下的山,说是去,去湘江钓鱼!”一位弟子单膝跪着,结结巴巴地回答宗主的问题。

“这不是重点!你刚刚说他怎么回来的?和谁回来的?回来以后干什么了?”宗主显得异常激动。

“师叔祖他,走回来的啊。”那名弟子有些云里雾里,“虽然师叔祖道法高深,可师叔祖每次上下山都是步行,弟子入宗这么些年,似乎,似乎并未见过师叔祖御剑上下山。”

“这也不是重点!”承星道人已经有些被这名没眼力见的弟子逼疯的趋势了,“接着说,回答我后面两个问题!少废话!”

“是,是。师叔祖是和一个刚入宗的外门弟子回来的,还陪着她一起在宗务堂处理入宗事宜!据说,师叔祖觉得身份腰牌不好看,硬是废了好几块美玉,师叔祖还给那名外门弟子领了两倍的弟子服饰,那个住处也是顶好的,望江阁!另外那名介绍剑宗历史和宗门宗规的弟子,为了宣传我宗,竟是用嗓过度,患了喉疾!”

“好!好!好啊!”承星道人有些手舞足蹈,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跪在地上的弟子都觉得宗主格外失态。

“好?”弟子当真是有些懵了。

“五百年了,五百年了啊!师叔祖终于是有了在乎的事啊。”承星道人自顾自言语,“难不成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不对不对,这几年师叔祖从未出去过。难道是偷偷溜走没被我们发现?这倒是有可能。这般年纪,如此说来,那就是私生女了!不然师叔祖对一个刚入宗的外门弟子怎会如此关心?”

就在承星道人自言自语之时,又有一名弟子御剑而来,还没进入大殿便闻其声:“宗主!有师叔祖最新的消息!据宗务堂的弟子所言,师叔祖带着那名女弟子,去的方向,像是囚峰!”

“囚峰?他没看错?”承星道人瞳孔地震。

“不确定去往何处,但那方向,确实是向着囚峰去的。”

“坐实啦!要不是自己女儿,怎会去他自己的住处?只是,囚峰,那小女娃受的了那里的阴寒之气么?”承星道人这般想着,“你们两个,去,把八个担任峰主的内门长老叫来,要快!宗主令牌也拿去!”

“可现在是子时……”

“少废话,让你们去就赶紧的!你见过有长老睡觉的吗!”

“是,宗主。”

惴惴不安地带着宗主令牌,两名弟子御剑疾驰而去。

囚峰顶,程尘住处。

程尘背着白染平稳落地。似乎是感觉到一阵寒意,白染环抱着程尘的双臂紧了紧。此峰不知为何,名为囚峰。却是一处雅致的园子。装饰不甚华丽,但胜在精巧。

程尘随手甩出几道符箓,顿时寒意消散。开门入园,程尘的脚步顿了顿:糟糕,当初没想过有人会来,只有一间卧房。算了,大不了看会书卷,此时至天明也就几个时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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